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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既然宁欢这般幸运,另外两人便注定失意,她们的一意孤行注定要受伤。
婉嫔的确有些无奈于林贵人和阮答应的执拗,但她倒是并不左右为难。
若是让她选,她必定还是会坚定地站在宁欢身边。
听到婉嫔的话,灵云和灵霞也不禁点头。
主子已经仁至义尽了,换作旁人,哪里会在这样的事儿上提点林小主和阮小主,要么漠不关心,要么就等着看好戏呢。
婉嫔温声道:“她们现在还年轻,但日子久了总会看得清的,总能清醒过来。”
有宁欢掌管后宫,宫中风气必定清正,不至于出现奉高踩低的事,如宁欢所说,只要别去招惹她,在这宫里安稳一生并非难事。
说得不好听些,芷容和羡云现在因为年轻,还沉溺在少女幻梦中,但她们往后还有几十年的时光,在这深宫中寂寥地年复一年地过下去,她们总会认清现实,清醒并死心。
她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能不能醒悟便是她们自己的事了,同为嫔妃,甚至作为这二人的主位,能做到这一步她已经仁至义尽,难道还要她百般哄着劝着帮扶着吗。
既然入了宫,既然没有宁欢那般的幸运和福气,便该学会聪明谦卑,这才是宫中的自保之术。
婉嫔神色平静地看着不远处波光粼粼的湖泊。
不过想到林贵人和阮答应都是她位下的人,婉嫔也不禁摇头:“你们说我这是什么运道,住到钟粹宫来的两个姑娘都这般钟情于皇上。”
灵霞笑道:“也是上天待这两位小主不薄,所以才能遇到您来开解她们呢。”
婉嫔笑着摇头。
“走吧,咱们再去旁的地方走走。今日之事只当没看见,明白吗?”婉嫔温声道。
婉嫔身后只跟着灵云和灵霞,彩仗亦是候在不远处,听不到她们的对话。
此刻灵云和灵霞便认真地颔首:“是。”
七月下旬,帝赴木兰行围。
再度来到这片辽阔壮美的草原,宁欢依然很是兴奋欢喜,休整了几日,便兴致高昂地要皇帝带着她去跑马。
被皇帝拥在马上风驰电掣,畅快淋漓地跑过一圈后,宁欢又满足又兴奋。
这种在马上疾驰,感受着草原壮阔美景向后远去,山风从身旁呼啸而过的畅快感,无论跑过多少次马,也依然让人着迷。
“我要自己试试。”体会过一遭后,此刻宁欢更是兴致勃勃,跃跃欲试。
皇帝自然是应了,他抱着宁欢从马背上下来。
接收到皇帝的指示后,李玉便屁颠屁颠儿地牵着另一头骏马过来。
好歹学了这么多年的骑术,宁欢终于是能骑上成年的骏马,而不用再劳役未成年的小马驹了。
“别怕,看着远方,我帮你牵着马呢。”皇帝牵着缰绳,温声安抚宁欢。
宁欢原本还稍有些紧张地正襟危坐,听到皇帝后半句话忍不住便笑出声来。
“能劳动皇上为臣妾牵马,真是臣妾的无上荣幸。”她促狭地看了皇帝一眼,而后也不敢太分心,又连忙偏回去目视远方。
皇帝失笑,却温柔而纵容地道:“皇贵妃娘娘说错了,能为皇贵妃娘娘牵马,才是朕的荣幸。”
听到皇帝的话,宁欢满意而愉快地弯起唇角。
被皇帝带着骑了几圈后,宁欢终于渐渐找回感觉,敢独自骑着骏马跑起来。
皇帝也骑着马不紧不慢地在她身后跟着。
宁欢骑在高头大马上,却愈发游刃有余,她偏头看向皇帝,跃跃欲试:“我想策马扬鞭试试。”
皇帝思索片刻,想着她好歹也学了这么多年的骑术,到底也应了。
但他仍是叮嘱道:“慢慢来,先别跑太快,要让马停下的时候,就收紧缰绳,知道吗?”
都是常识,宁欢不以为意地笑道:“知道啦。”
下一瞬,宁欢便稍稍用力拍了身下的骏马一下,马儿很是温顺敏捷,霎时便提起速度朝前奔去。
宁欢下意识心惊了一瞬,但到底有这么多年的底子在,还是沉稳地坐在马上。
不过一会儿,她便愈发熟稔,骑马的速度也渐渐放快。
皇帝骑着御马紧紧跟在她身侧,见她渐渐放松熟稔,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能独自在壮阔的草原上扬鞭策马,此刻的宁欢简直又兴奋又满足,她不自觉又加快了速度。
松涛声声,草原上辽阔的风从身旁掠过,带来青草和泥土的芬芳,旷野明净的蓝天白云和身旁丰美的青草绿树都在迅速向后远去,马儿天生就该在草原上疾驰,宁欢骑在马上,只觉自己仿佛与这样一幅开阔壮美的景色融为一体,简直畅快朗然极了。
宁欢酣畅淋漓地独自在广袤的草原上跑了许久,终于尽了兴准备停下来慢慢欣赏草原壮阔美景之时,她却蓦地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她跑得高兴了,她身下的骏马似乎也很兴奋,她好像……没法儿让兴奋的马儿停下来了。
宁欢霎时有些慌了,她微微偏头看向身旁,见皇帝一直都跟在她身边,她的一颗心才安定些。
但宁欢下意识地看着皇帝,欲哭无泪道:“我好像没法儿让它停下来了!”
听到宁欢的话,皇帝霎时一惊。
来不及多想,他已策马贴近宁欢,而后纵身一跃便骑到宁欢的马上,将她拥入怀中。
皇帝立刻收紧缰绳,正在疾驰的骏马……很温顺地便停了下来。
马儿如此温顺,又如此顺利,这下,连皇帝都是一愣。
等宁欢回过神来时,她已经被皇帝拥入怀中,而马儿也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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