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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色剑光刺破热浪的刹那,林墨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
苏衍的话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他尘封的记忆。
父亲临终前断裂的呼喊、母亲后背蜿蜒的血痕、族人倒在血泊中的绝望眼神……
无数碎片在识海中轰然炸开,凝结成一片死寂无情的沙漠。
“苏家……”
林墨喉结滚动,吐出的字眼带着能焚尽山河的极致恨意。
话音落地的刹那,他周身的空气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攥紧、抽干。
六角雪花在他三尺之外骤然凝滞,冰晶棱角折射着日光,却映不出半分暖意。
下一息,他动了。
没有撕心裂肺的怒吼,没有目眦欲裂的咆哮。
甚至连眼角余光都未曾在苏衍那张得意的脸上多停留半瞬。
林墨只是缓缓抬手,五指如铁钳般扣住悬在腰间的破妄剑柄。
指节因极致的克制而微微凸起,却不见半分颤抖。
掌心贴在剑鞘上,仿佛与这柄陪伴他逃亡的古剑融为一体,连呼吸都变得与剑鸣同频。
沉、稳、冷,带着斩断一切的决绝。
剑未出鞘,一股比苏衍的寒冰更刺骨的气息已从他周身弥漫开来。
仇恨与偏执的交织让林墨体内的封印有了一丝松动。
剑意黑丝趁机钻入破妄
;剑意,将青芒瞬间勾勒成令人心悸的墨色。
冰色流光与墨色剑意碰撞的刹那。
演武台上没有预想中的惊天轰鸣,反倒是一种近乎诡异的静谧。
苏衍的剑卷起漫天冰雾,骤雪纷飞间每一道冰棱都挟着冻结灵气的寒意。
然而,它们却在触及林墨周身那层墨色剑意时,像落入温水的雪片般无声消融。
林墨却始终站在原地,脚步未挪分毫。
破妄在他手中流转,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只有一种近乎妖异的流畅。
剑尖划过的轨迹柔和如月下流水,每一剑都恰好点在苏衍剑招的破绽上。
墨色剑意顺着剑脊蔓延,像水墨画般晕染开,将苏衍的冰蓝锋芒一点点吞噬、同化。
观礼台上的众人看得发怔。
这哪是生死战?
苏衍的剑舞得像寒冬飞雪,林墨的剑却描得似月下花影。
一冷一静,一钢一柔,竟生出种诡异的画面。
仿佛不是在拼杀,而是在演绎一场无声的风花雪月。
“装神弄鬼!”
苏衍在冰雾中怒吼,他已将《灭空剑诀》催动到极致。
丹田内虚浮的灵气因过度消耗而隐隐作痛,可林墨那副古井无波的模样,比任何嘲讽都让他暴躁。
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灵剑上,剑身上的玄冰纹路骤然亮起。
“给我冻!”
刹那间,冰雾笼罩了整座演武台,让人看不清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然而,这些冰雾却对苏衍没有半分影响,身影如鬼魅般在冰雾中游走。
苏衍狞笑着,持剑欺身而上,剑尖直指林墨心口。
这一剑凝聚了他全部的灵气,连空气都被冻得噼啪作响。
就在剑尖即将触及林墨长衫的瞬间,林墨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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