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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考生都回去了,温修文真想把作卷之人喊来狠狠打几板子。
这时候,他似想到了什么。
在一堆卷子下翻了翻,最后拿出贺周知的那篇。
字迹工整,文通理顺。
先前粗看一次只觉得还算不错,如今细细品味,温修文不禁挑眉。
“有点意思。”
再看一遍。
“很有意思!”
————————————
固安村。
宋启山带着俩儿子正在除虫施肥,虽是春季,父子三人依然忙的满头大汗。
哒哒哒……
马蹄声响起,江云庆从马车中探出头来,大笑出声:“宋念顺,还跟着你爹种地呢?这样你得什么时候才能胜过我?”
“别说没告诉你,这俩月师父又教了我厉害招式,已能打败几位师兄,可比去年厉害多了!”
宋念顺已经满十三岁,练了大半年桩功,体格壮实程度又有所提升。
反观江云庆,虽比之前壮实了一些,却还是称得上瘦。
听到江云庆在那叫嚣,宋念顺冲他挥舞拳头:“有本事你下来,咱们摔一跤,看我胜不胜的过你!
;”
江云庆嗤笑出声:“我可是正儿八经学拳的,岂能跟你在泥地里摔跤,那不也成泥腿子了。”
说罢,他钻回马车车厢,把宋念顺气的咬牙。
车厢内,江宝瑞无奈道:“你怎么总跟那小子较劲。”
“我就看不上他家没多大见识,还自以为是的模样!”江云庆哼了哼:“爹,我已经很客气了。否则真去跟宋念顺比试两招,还不把他打的狗啃泥!”
江宝瑞摇摇头,觉得儿子最近学武有长进,似乎有点过于张扬了。
但想想年少轻狂,自己年轻时不也一样,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田地里,宋念顺抓起一把野草撕成几段,满脸愤然:“胆小鬼,不敢下来跟我比试,否则非让他知道知道厉害!”
宋启山的声音传入耳中:“戒骄戒躁,来日方长。”
宋念顺转头看他,耷拉着脸道:“爹,还得多久啊,咱家就不能去城里找人买一门功法吗。”
桩功虽好,却没有功法和招式,只能用来打基础。
他如今的力气,都能扛起百十斤的石头小跑一段,远超同龄人。
哪里明白混元无极桩功的厉害之处!
这个年纪,只会想着爬树都要比人快,怎能忍得了。
宋念丰过来踢了他一脚,道:“急什么,爹不是说了,只要咱们认真做事,说不定哪天祖宗又显灵,传授功法招式呢!”
宋念顺撇撇嘴,低头继续干活,嘴里嘟囔着:“老祖宗也太磨叽了,直接一下全都给不得了。”
“大侄子,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
贺周知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近前。
宋启山看过来,笑着问道:“这么快就考完了?考的如何?”
贺周知道:“看那位县老爷的脸色,应该还凑合,至于能不能继续参加府试,就不清楚了。”
“当然能!贺叔,你以后要是真当大官了,可不能忘了我们啊!”宋念顺咋咋呼呼的喊着。
贺周知笑着拍拍他的脑袋:“忘了谁,也不可能忘你们。”
有村民路过,见到贺周知,纷纷半开玩笑道:“呦,这不是贺官人吗,啥时候当状元啊?可别忘了请我们喝酒。”
村里人对贺周知参加春考一事,多半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
看书时间长咋了,真有考功名的本事,何至于耽误到现在。
尤其得知贺周知是受了宋启山“怂恿”才去的,更是在背地里把两人笑话个不停。
一个想当官老爷,一个想养出大家闺秀。
果真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十数日后,县城来人,敲开了贺家的门。
那一日后,全村人都知道了。
县太爷看上了贺周知的文章,要亲自带他去参加府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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