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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想起那个懦弱美貌的小宫女秋霜。
秋霜出身卑微,相貌清秀,她运气好,被皇帝折腾过几次还没死。
皇后缓缓摇头:“皇上今日在朝堂受了委屈,今晚这霜贵人怕是难熬。咱们那懦弱的皇上啊,只会在女人身上撒气了...”
秋霜怕是熬不过今晚。
...
夜里,绵绵细雨笼罩京城。
谢临渊在兵部处理完粮草兵马诸事后,已经天黑,他一路沉默地回到王府。今日和皇帝的对峙,让谢临渊心绪不宁。
谢临渊留着皇帝一条狗命,只是想从他口里得到父母尸骨的下落。
可几乎用尽所有残酷的手段,可还不能让皇帝松口。
谢临渊的心原一片荒芜,阴霾抑郁。
回到王府内,谢临渊途经王府花园,他看到正在院子里的江初月。江初月喜爱海棠花,王府院子种满绯红的海棠。满园海棠在雨中摇曳,丫鬟撑起油纸伞替江初月遮雨。
谢临渊远远望着,只见江初月托起一枝明艳的海棠,拿起剪刀,迅速将开得最好的海棠花枝剪下来。
江初月怀里抱着沾湿的海棠,一回头,瞧见谢临渊,她露出明媚的笑容:“王爷,你回来啦。”
她转身的刹那,沾着雨珠的海棠与笑靥一同撞进谢临渊的眼底。
那抹笑容实在是太有感染力,温暖,生机勃勃,骤然驱散他心里的阴霾寒霜。
江初月拎着裙摆跑过来。
她将剪下的海棠花枝晃了晃,笑盈盈告诉谢临渊:“回头我让丫鬟把这支海棠放进花瓶,摆在你书房的案桌上。”
谢临渊垂眸望她:“甚好。”
江初月将花枝交给宝珠,瞥了眼谢临渊衣袍上的雨水,她攥着谢临渊的衣袖,诧异道:“你回来时没有打伞?张太医说你这几日需要好好养伤——”
话音未落,江初月蓦地被他揽在怀里。
抱得很紧。
江初月并未挣扎,谢临渊时常在大庭广众下与她搂搂抱抱,江初月倒习惯了。
可今夜不同。
他臂弯收得极紧,下颌抵在她肩窝。
江初月关切问:“宫里出什么事了?”
谢临渊没有答话,只是将人又往怀里按了按。
很久之后他才开口,嗓音闷在她发间:“江初月,别离开我。”
江初月怔了下,轻点头:“嗯,不离开。”
雨幕渐密,满园海棠在夜色中模糊成一片绯色的雾,唯有怀中人的体温真实可触。
...
又过了几日,谢临渊身上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张太医赞不绝口,夸赞谢临渊体质过人。
江初月每日给他服药,看着他身上最狰狞的伤口一点点痊愈。
这日夜晚,主屋内蜡烛燃烧,谢临渊照常趴在床榻上。江初月指尖蘸着莹白的药膏,正细细涂抹他背上那道狰狞的伤。
伤口已生出新肉,在烛火下泛着淡粉色的光泽。
谢临渊忽然问江初月:“若是我死在泥石流里,你当如何?”
江初月细心为他涂抹膏药,动作未停:“我会想办法找到你的尸骨,找个向阳的坡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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