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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中央的唱片机缓缓转动,《天国的女儿》纯净空灵的旋律在桃源上空流淌,像一道清泉洗过每个人的心田。瀑布的水雾透过敞开的窗棂飘进来,在阳光中凝成细小的水珠,沾在**英的风衣上,像缀了串碎钻。他望着坐在对面的热血,对方正慢条斯理地用银签挑着烤玉米上的焦粒,手腕上的百达翡丽星空表在光影中流转着幽蓝的光。
“这杯茶,该我敬你。”&bp;**英将茶杯举到眉梢,声音里带着难得的温和,“小丹的命,是你从鬼门关抢回来的,这份情,我得用这辈子来还。”
热血抬眼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他轻笑一声将茶杯碰过去,瓷杯相撞发出清越的脆响:“丁先生客气了。救小丹是举手之劳,倒是你这股市见解,我早想讨教了。”&bp;他突然倾身向前,指尖在桌面上轻轻一点,“听说你当年在德国玩私募,一年翻三倍?”
芮小丹刚要开口,却被热血抬手按住手背,他的指腹带着常年握枪的薄茧,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从容:“让丁先生说说无妨,我也正好印证下自己的思路。”
**英放下茶杯,指尖在桌面轻轻敲击着,节奏竟与唱片机的转动声重合:“要说股市,得先从人性说起。”&bp;他目光扫过众人,“你们觉得,散户为什么总在亏钱?”
唐笑笑举着相机对准他,抢着回答:“因为他们贪心呗!涨了还想涨,跌了舍不得割肉。”
“不全对。”&bp;**英摇头,“贪心只是表象,根子里是‘等靠要’的弱势文化。”&bp;他指向窗外的瀑布,“就像这水往低处流,他们总盼着救世主。”
热血突然低笑出声,笑声在木屋中荡开带着莫名的穿透力:“丁先生这话,放在十年前或许有理。”&bp;他从怀中摸出个紫檀木匣子,打开后里面整齐码着十二支钢笔,每支笔杆上都刻着年份,“但现在的市场变了。”&bp;他抽出刻着&bp;“乙巳年”&bp;的钢笔,在纸上画出条陡峭的曲线,“这是我五年前重仓的新能源基金,持有至今翻了二十七倍。你说我是散户还是机构?”
**英的瞳孔微微收缩,徐襄突然推了推眼镜:“乙巳年正是全球能源危机爆发前一年,热血你那时就……”
“就看出传统能源必然衰退。”&bp;热血将钢笔扔回匣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我研究过三次工业革命的周期律,每次能源迭代都会催生十倍股。就像现在的人工智能,三年后再看,那些嘲笑我重仓的人,只会拍断大腿。”
李牧原突然拍着桌子大笑:“好小子!我炒了四十年股,就服你这眼光!”&bp;他捋着白须,“当年我买能源股靠的是政策猜谜,你这是看透了时代脉搏啊!”
“时代脉搏?”&bp;热血挑眉时,阳光恰好落在他的侧脸上,“不如说是牛市规律。”&bp;他伸出三根手指,“第一,资金如水,往估值洼地流;第二,政策如闸,开闸时必然泛滥;第三,人心如火,燎原时挡都挡不住。”&bp;他突然看向**英,眼神锐利如鹰,“丁先生在德国做的能源股套利,不就是踩中了政策闸口的时点?”
**英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你说得没错,但散户很难把握这种时点。”
“那是他们没摸透规律。”&bp;热血从顾采薇手中拿过平板,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调出组震撼的数据,“这是我建立的牛市模型,能精准预测每次回调的底部。去年三月市场暴跌时,多少人割肉离场,我却在跌停板上满仓,现在回头看,那正是黄金坑。”
顾采薇突然惊呼:“这组波动率参数……&bp;你竟然把斐波那契数列和江恩理论结合了?”
“不止。”&bp;热血将平板扔回去,发出沉闷的响声,“还加了北斗七星的运行轨迹。”&bp;他看向**英,嘴角勾起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丁先生说的道与术,在我看来不过是术的深浅。真正的道,是预判趋势的趋势。”
**英沉默片刻突然开口:“你可知重仓单一赛道的风险?一旦政策转向……”
“政策转向前三个月,我就能从资金流向中看出端倪。”&bp;热血打断他的话,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就像暴雨前的蚂蚁搬家,总有迹象可寻。”&bp;他突然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青山,“我去年清仓地产股时,多少人说我疯了,结果呢?”
木屋中一片寂静,《天国的女儿》的旋律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唐笑笑举着相机的手微微发颤,镜头里的热血逆着光,身影竟带着种莫名的压迫感。
“至于你说的短线与长线。”&bp;热血转过身,目光扫过众人,“真正的高手从不在乎持有时间。就像我前年买的芯片股,持有三天赚了百分之四十就走,因为我算准那只是波段行情。而现在持有的人工智能,我打算拿十年,直到下轮技术革命爆发。”
**英突然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释然:“你比我当年厉害。”&bp;他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我当年在德国撤资,是觉得赚快钱心不安,现在看来
;,是自己的格局小了。”
说到这里,**英陷入了回忆:“当年在德国做私募,我曾用三个月时间让基金净值翻了三倍。那时欧洲能源市场动荡,沙俄与西欧的天然气谈判陷入僵局,大多数机构都在抛售能源股,我却反其道而行。”&bp;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研究了双方的博弈点,发现沙俄需要资金维持国内经济,西欧离不开廉价天然气,谈判破裂只是暂时的。于是我调集所有资金,重仓了几家与沙俄有长期合作的能源贸易公司。果然,一个月后谈判重启,那些股票连续涨停,我们在最高点套现,赚得盆满钵满。”
“那后来为什么突然回国了?”&bp;顾采薇好奇地问,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滑动,似乎在搜索相关信息。
提到回国,**英的眼神黯淡了几分:“做私募那几年,赚了不少钱,但心里越来越不踏实。我们就像在别人的地盘上收割,用他们的规则赚他们的钱,虽然合法,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更重要的是,当时国内股市正处于低谷,我想回来做点事。”&bp;**英的声音坚定了些,“可德国的合作方不乐意,他们威胁说如果我撤资回国,就冻结我在欧洲的大部分资产。”
“那你也敢回?”&bp;唐笑笑瞪大了眼睛,手里的相机差点没拿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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