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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沉静漆黑的眼眸里染上一片通红,他仔细捧着郁言的脸,温柔细密的吻下去,眼里只有一点一点慢慢的失控,天崩地裂火焰燃烧,他甚至有些粗暴的吻下去。
“唔!”郁言站不稳,像个小鹿似的在他的怀里。
“小鱼,怎么办怎么办我要拿你怎么办”他有些哽,嗓音颤而沉,仿佛藏匿在内心深处的野兽眨眼间已经冲破牢笼,只要郁言说出的话不是他愿意听的,他就会随时撕碎他。
你恨我吧,恨一辈子也好……
整个书房中的一切宛若一张大网从四面八方而来拽着郁言进入每一张中藏好的故事。
墙上,电脑旁,书房昏暗的光线带他进入潮湿的,属于郑庭阳的秘密。
结婚许久,郁言以为他们之间的隔阂只有十七岁那一面,他以为他们并不熟悉,婚后需要一点点磨合才能热恋。
可墙上的照片
从他上大学,参加社团,在食堂,和向迁,涵盖了他大学的所有时光。
甚至有一张照片里的主角是他们两个人,郑庭阳的身上缠着纱布,眼角泛红眉骨的血痕还在,他站在马路边对着镜头比耶,而身后是郁言刚从海城大学出校门,一条马路的距离,可他们互不相见。
他以为庭阳会怪自己当年的冷漠无情,婚后三个月若不是他主动些,他们的话都很少
不是这样的,墙上密密麻麻的睡照记录着他小腹一点点隆起,他的一切
郁言看着那张他们在大学前错过的合照,摸着桌上拼凑好的十七岁情书,他的心里酸啊。
原来不是他的独角戏。
郁言白净的脸上大滴大滴的眼泪掉落,双眸哭红,他拿着那张情书,指尖都有些颤抖的抬头看着郑庭阳:“庭阳”
“怕吗?”郑庭阳漆黑的视线牢牢的落在他的脸上:“小鱼,我以为我做的够好了。”
“小鱼,我知道是我配不上你,我想变得有钱,变得有权,等我什么都有了就能娶你,可是为什么这么难,为什么这么慢,为什么永远不可能?”
当年养父被杀,郑庭阳心里是有窃喜的,是畅快的,养父从小把他当奴隶使,当畜生打,从未把他当个人看,最后贪心让他死无全尸,他心里爽啊!
可随即他就明白自己在郁老爷眼中也是蝼蚁,他靠近不了自己的明月。
郁老爷子随时能杀了他,他没有能力转圜自己这份青春中的初恋,他们是云泥之别,郁言是他的高不可攀。
按理来说,平庸的beta在高中毕业后,一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遇上郁言这样的oga。
郑庭阳捧着他的脸,眼泪就那样流淌下来:“你父亲他不配,他在破产的时候那样对你,他死了就没有人会像十七岁那样有人阻止我们在一起了,小鱼,小鱼,他不配啊”
他一点点爬,一步步走。
“高中毕业我就在给裴长忌卖命,最开始在港口抗大包干外船我什么都愿意,小鱼,我只是不想你受苦,那年我替人挡枪,差点死在国外,那天雪很大,我怕啊,小鱼,我也怕死,我闭眼都是你当年哭着说我资格爱你,你心这么软,拒绝我都要哭我要是死了,娶不到你,你嫁给谁我都不放心”
“可娶到你,我才发现多可笑,为什么别人都是alpha,他们天生就有的东西,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是我这辈子都不会有的,小鱼,我心不甘啊——”他声嘶力竭的嘶喊着世界的不公。
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他拼了命的努力还是没有好结果。
钱权都算什么狗屁东西,他扫除一切,他什么都有了,可心里还是空的。
他永远永远都无法得到最爱的人,郁言和他在一起也要受折磨。
凭什么,他想问这不公的命运究竟是凭什么?
有情人难道不可以终成眷属吗?
郁言耳中嗡鸣,难过的红了眼眶。
他的手指不知所措的摸着郑庭阳的脸颊,声音颤着:“庭阳”
郑庭阳害怕他说出的每一个字,怕他说出一句不爱不愿,怕他想走。
“我让郁家破产,在国外找人给他收尸,他不配当你父亲,不配操控你的一生!”
“郁言,你恨我吧。”郑庭阳紧紧的搂着他,似乎想要将他融入自己的骨血一般,郁言纤瘦的身体全靠在他的怀里,呜呜的哭:“恨死我也好,不要走,不要走”
“我不可能让你走”
郁言刚醒,他的体力不多,被拥抱的几乎快要窒息,他缓缓伸手回抱男人。
他想摸一摸郑庭阳身上的疤,指尖却感到温热的滑腻,他的后颈在流血,那么多的血
郑庭阳的后背是满背纹身,所有伤疤都被掩盖其中。
这是郑庭阳的自认为的小病,他有很严重的躁郁症,从抑郁变为躁郁,他恨自己的无能,永远不能给郁言标记。
他多想啊,多想能标记郁言,让他的身上所有气息,所有毛孔中的味道都被自己覆盖,他在十七岁开始就喜欢划开后颈,摸着皮开肉绽的伤一点点撕开,感受这种痛,假装这就是易感期的痛苦。
只有这种痛能让他觉得自己或许短暂的成为了alpha。
“庭阳你受伤了”郁言哽咽。
郑庭阳的鼻尖亲昵的蹭着他的鼻尖,泪珠滚动砸在郁言脸上:“宝贝,我也会有腺体的,一定会有的,我投资了项目,这几年就会有结果,这里一定会长出腺体的。”
他的后颈伤痕累累,郁言的指尖覆盖上去,摸到的只有一个又一个凸起的小疤痕,平日里被他的短发盖住什么都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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