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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蠢,不得善终。
在山上的戏份结束后,整个剧组放了一天假。
楚松砚也终于抽出时间去看一眼张旻年。
张旻年这人社交能力不错,居然在居住区那一片还交到了两个年纪相仿的朋友。但那两人和张旻年不一样,他们都是早早辍学,来首都打工赚钱。
张旻年完全是把地下室当成了另一个小家,在里面添置了不少可爱的小摆件,甚至连原本那有些不灵敏的顶灯都出钱一并换了,他像是完全不心疼钱一样,尽力把楚松砚的这个住处打理得更有家的感觉,而非把这当成一个蜗居的地下室。
张旻年还带那两个朋友回这儿,用一顿像样的晚饭做交易,一起对这儿进行了大扫除。
这也导致,楚松砚一进门,就发现他所熟悉的一切都变了样。
冷色调的灯光也变成昏黄温暖的模样。
张旻年三人正坐在小床上,中间垫着几张报纸,报纸上是几盘热腾腾的菜。
一看见楚松砚,张旻年半张着嘴,没来得及咽下去的米饭都被楚松砚看得一清二楚。
楚松砚先冲另外两人点头问了声好,才走到张旻年身边,抬手推了下他的下巴,帮他把嘴闭上。
张旻年艰难地咽下米饭,放下饭,腾得跳下床,一把将楚松砚抱进怀里,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说:“松砚哥,你终于记得来看我这个留守儿童了,看不见你,我连饭都吃不下。”
另外两人对视了眼,感觉像记忆错乱一样,疑惑着无声地问了对方一句:“刚才是不是他吃的像闹饥荒一样?”
待双方不约而同地猛点头,他们才朝张旻年递过去个鄙夷的目光。
张旻年丝毫不在意,接着开始捧着楚松砚的脸,查看他到底瘦了多少,最后得出个结论:“哥,你比林婶她家的鸡都瘦了。”
林婶在村里出了名得不会养鸡,但别人家养,她看着觉得有意思,也吵着嚷着要养,最后从别人家买了一只肥鸡回去,结果养了半个月,那鸡瘦的像骷髅兵。
楚松砚拂开张旻年的手,说:“哪有那么夸张。”
张旻年说:“一点儿也不夸张,你没发现你现在瘦的连说话声都小了吗。”
旁边的人忍无可忍地咕哝道:“那是因为你说话太像大喇叭,才显得人家声小。”
张旻年瞥他一眼,但当着楚松砚的面,还是顾忌着形象,硬忍着没怼回去,他拉着楚松砚坐到床边,问:“松砚哥,你工作咋样了。”
他格外注意楚松砚的隐私,对别人一直都说自己有个哥哥在外面打工,最近加班干脆在公司住,没法回来,半句都没提过楚松砚在拍戏的事儿。
这时候也是刻意含糊着字眼,只说工作。
“挺好的。”楚松砚说:“今天休息,来看你一眼。”
张旻年又抹了把眼泪,说:“松砚哥,我就知道你关心我,你就是最好的哥哥,像予岑哥,我跟他说那句话,他到现在都没回我,就像特意提醒我让我别烦他一样,还发了条朋友圈。”
“是吗。”楚松砚没看过顾予岑的朋友圈,最近虽然登陆微信频繁了些,但也是和剧组里的人互发消息,再偶尔问问张旻年的情况。
“嗯。”张旻年知道顾予岑和楚松砚关系好,而且这两人之间,虽然邻里都说顾予岑欺负楚松砚,但他明显能看出来,顾予岑对楚松砚的话能听进去不少,有时候甚至能称得上是诡异的乖顺,所以张旻年心安理得地开始告状:“他发的朋友圈是一张消提醒界面只有微信支付提醒的照片,还配文俩字,你知道是啥吗。”
“不知道。”楚松砚说。
张旻年气愤道:“他配的烦人!”
楚松砚不免失笑,说:“他没在说你,你想多了。”
“我绝对没想多,他那儿只有微信支付提醒,说明他早看见我的消息了,但还没回,可不就是觉得我烦人。”张旻年说。
张旻年作势准备掏手机,打开那条朋友圈挨个细节给楚松砚解读,但方才收拾房间的时候不知道把手机扔哪儿去了,怎么找都没找着,张旻年干脆说:“松砚哥,你拿手机看看他朋友圈,”
楚松砚“嗯”了一声,掏出手机,解锁,找到微信,从通讯录里少得可怜的联系人中找出顾予岑,点进朋友圈页面。
信号弱,加载了半天。
结果朋友圈页面一跳出来。
张旻年就“诶”了一声。
张旻年凑近去看,说:“松砚哥,你是不是找错人了,这朋友圈和我看见的不一样啊。”
“是吗?”楚松砚说。
“嗯。”张旻年拿过手机,从上到下翻了一遍,只见这个账号的朋友圈里内容极其丰富,更新速度甚至是一天一更,有的是日常拍摄的自拍照,有的则是很平凡的吐槽文字,吐槽今天遇见的囧事。
张旻年的视线快速锁定到一张剧本照片上,他点开看了一眼,笃定道:“松砚哥,你这是把你同事的账号给找出来了吧,这人就头像和背景跟予岑哥一样,别的完全对不上啊。”
“那就是找错了吧。”楚松砚接回手机,说:“是我记错了,我没有顾予岑的微信。”
“你俩没有微信?”张旻年明显不信。
“嗯。”楚松砚语气平平道:“当初我走了之后,我俩就删了联系方式,因为以后也没机会联系了。”
张旻年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这回事。
松砚哥留在首都拍戏,以后当大明星,而予岑哥回家按照家里的安排出国上学,等几年之后再接手家里的公司,成为彻彻底底的大总裁,俩人也彻底成了不相交的两条直线,确实没必要联系。
这样想想,其实还挺现实的。
明明都是在乡下一起看过一段时间的日落,最后却永远分道扬镳,甚至连记忆都不一定会为此停留。
张旻年还是没忍住心底感叹了句。
还以为松砚哥和予岑哥能成为好朋友呢。
张旻年挠了挠头,起身从木柜上拿出老房的钥匙,放到楚松砚的掌心,说:“钥匙给你,对了,还有那个项链,我前一阵出门之后再回来,项链就没了,应该是被你那个室友取走了。”
“嗯。”楚松砚说:“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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