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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晏声音低哑,带着几分刻意维持的疏离:“郡主。”
阮云笙望着他脸上的银质面具,黛眉微蹙:“你不是说要离开盛京吗?怎么会在这里?”
“原有的任务,已托付给初七去办。”谢晏垂眸解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佩剑,“方才路过侯府,恰好撞见刺客,便顺手料理了。”
他的目光淡淡扫过随后走来的裴惊鸿,语气听不出情绪:“本没想惊动郡主,只是这位公子执意拦着,不让我走。”
裴惊鸿抱臂而立,目光里的怀疑毫不掩饰:“阁下既与表妹相识,先前为何藏头露尾?何不摘下面具,大大方方见人?”
阮云箔也连忙将妹妹拉到一旁,压低声音急问:“笙笙,你当真认识他?这人来路不明,武功奇高还戴着面具,看着就透着古怪。”
阮云笙点头,“三哥放心,初五是我的朋友,不是刺客。”
裴惊鸿立刻接话:“既是朋友,更该摘下面具认认清楚才是。免得日后见面不相识,再生出什么误会来,岂不是伤了情分?”
谢晏暗中拧眉。
他今夜没打算露面,薛大夫也未为他易容,摘下面具无异于自曝身份。他懒得与裴惊鸿周旋,只看向阮云笙:“郡主,我还有任务在身,得先走一步。”
裴惊鸿耳尖一动,立刻扬声道:“阁下别急着走!阁下帮了这么大的忙,我们还没好好谢过你呢!”
谢晏语气里藏着几分讥讽:“公子表达感谢的方式,倒真是别出心裁。”
他转头就对阮云笙“告状”,语气委屈:“郡主,这位公子好像对我有些误会,方才突然对我刀剑相向。我又不能伤了郡主的亲戚,真动起手来,难免要吃些亏。”
裴惊鸿简直气笑了!
这个初五固然没真用刀刃伤他,可那刀鞘敲在他胳膊腿上,一下下的,疼得钻心!
要是脱了衣服,胳膊上保准青一块紫一块,没好地方!
他倒还有脸说自己吃亏?!
阮云笙看了初五一眼,初五这段时间一直怪怪的,一边处处帮她,一边又时时不忘和她保持距离。
难道是怕她逼他入赘?
阮云笙心里莫名泛起些不快,语气也冲了几分:“你有事便走,腿长在你身上,本郡主还能拦着不成?”
裴惊鸿还想再说些什么,谢晏已足尖一点,身影翻过高墙,转瞬没了踪迹。
生这种事情,几人都没有睡意,一同来到客厅坐下。
裴惊鸿迫不及待地开口:“表妹,刚才那个人叫初五?不知他是什么身份来历,为何行事这般鬼祟?”
阮云笙端起知书递来的热茶,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淡淡道:“他是个杀手,所以不方便以真面目示人。”
阮云箔急道,“妹妹,你怎么会认识杀手?”
他妹妹一向乖巧,怎么会认识这种危险的人物?
阮云笙叹息一声,她就知道三哥会担心。
但初五已经露面,如果不把事情解释清楚,只怕三哥不会放心。
“三哥,其实早在七年前,我和初五就已经认识了。”
阮云箔大惊:“七年前?竟然这么早!笙笙,你胆子也太大了!”
阮云笙弯了弯唇:“三哥,你别看初五武功高强,其实人很老实,因为我之前救过他一次,所以他对我一向言听计从。”
“你想想,若非如此,他怎么会出手帮我们解决刺客?”
为了让三哥对初五彻底放心,阮云笙接着道:“其实我以前经常跟初五溜出去玩儿,如果初五想对我不利,他早就有机会下手了,根本不必等到现在。”
阮云箔眼前一黑又一黑,“所以早在多年前,他就偷偷拐带你出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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