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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苏艾死后,姜赋这已经是第三次来公安局了,第一次配合调查,第二次提供线索,第三次,是楚行暮急于向他求证一些事,同时,姜赋也想向楚行暮求证一些事。
“姜老板,我有几个问题,还请你老实回答。”楚行暮坐在姜赋对面,审讯室的灯已经打开了,灯光不是很亮,审讯室的桌子上还有一盏台灯,楚行暮从口袋里掏出来两个证物袋,里面分别装着黄清和苏艾的遗书,他又把台灯打开,将证物袋和台灯一起推到姜赋的面前。
姜赋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两封遗书,他把证物袋拿了起来,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说道:“楚队长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
楚行暮也不跟他兜圈子,他直话直说:“苏艾死的那天晚上,你去没去过她家?”
姜赋点头:“去过,那天晚上她说有东西给我,我去了一趟。”
“苏糖的病历本。”
楚行暮了然,难怪一直找不到苏糖的病历本,原来苏艾把它给了姜赋,苏糖不能没有人照顾。
“之前问你的时候怎么不说?”楚行暮问道,姜赋的确很积极的配合调查,可他之前一直否认那天晚上去过苏艾家,更没有提及病历本的事。
“她不想让人知道我和她的关系。”
“客厅桌子上的威士忌,是你和苏艾喝的?”
“她确实倒了酒,但我没喝,我走的时候酒没动过。”
“汤毅和苏艾是什么关系?”
姜赋说道:“他们是朋友。”
“那你和汤毅又是什么关系?”楚行暮目光紧盯着姜赋的眼睛。
姜赋说道:“我们是大学同学。”
“这笔迹熟悉吗?”楚行暮指的是证物袋里那两封遗书的笔迹。
“乍一看很像,但不是。”姜赋说道,“她的笔迹我最清楚。”
“汤毅的笔迹模仿的很成功,计划甚至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一切都顺理成章,可他忽略了一件事,就是苏艾不信任他了。”
姜赋忽然警觉了起来,他的语气有些颤抖,“是汤毅?”
“巧合吗?黄清死后第四天,苏艾死了,而汤毅原本应该在江市分公司出差,他怎么可能回来杀苏艾?”楚行暮问道。
姜赋松了口气,他以为楚行暮的意思是汤毅杀了苏艾,汤毅怎么可能杀苏艾?
“他没有作案动机,也没有作案时间。”姜赋说道。
“如果苏艾知道了汤毅的什么事,威胁到了汤毅的利益,也许汤毅一直都在,从来没有离开过青市呢。”楚行暮说完后,审讯室里又陷入一片沉寂,姜赋的表情看起来很痛苦、很挣扎。
“你和苏艾究竟是什么关系?”楚行暮问他。
姜赋望着头顶的吊灯回答:“我们曾经是恋人。”
他丝毫不惧刺眼的灯光,他的眼神很悲伤,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需要从他们的大学时代说起,姜赋一直在逃避谈论苏艾以前的事,他一直在想办法弥补苏艾,但他做的似乎都是徒劳,因为苏艾不再信任他了。
林芳局促不安的坐在审讯室里,她紧张的看着楚行暮,审讯室灯光很暗,莫名有些压抑,她有些透不过气来。
楚行暮说道:“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事到如今,我只是向你求证事实的真伪。”
“你和黄清什么时候写的离婚协议?”
林芳咬着嘴唇,回答道:“一个月前。”
“因为什么离婚?”
“婚内出轨。”
“见过对方吗?”
林芳点头:“我见过照片,但是我没有找过她,我和黄清摊牌,他没有否认,我要离婚,但他说涵涵的抚养权得归他,我不同意,因为孩子抚养权的事我们没有协商好,所以直到现在都没有签字。”
“照片?谁给你的?”
“汤毅,黄清跟他说要和我离婚,除了夫妻共同财产外,他私人的也不打算给我。”
“之后呢?黄清投资新城开发区是怎么回事?”
问到这个,林芳则显得很慌乱,她不停地抠着手指,说道:“汤毅跟我说,既然黄清不打算平分财产给我,我可以以黄清的名义把他的钱都投进新城开发区,等开发区建成之后再告诉黄清。”
“你怎么知道黄清的个人财产分布?还有密码和重要信息之类的?”
林芳摇摇头:“我……我让涵涵去问他,汤毅说直接交给他办就好了。”
“你知道那些钱哪儿去了吗?”
林芳继续摇头,楚行暮看着她的眼睛说道:“那些钱根本没有投进开发区,你用黄清的钱帮张俞补了他挪用公款的空子。”
林芳瘫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的看着楚行暮,她歇斯底里的喊:“不可能!合同我都看过了!那上面还有印章!有甲方乙方的共同签名!”
“汤毅会模仿字迹,印章随便找个萝卜刻一个都能造假,你签的是份假合同。”楚行暮将真相告诉了林芳。
林芳彻底崩溃了,她捂着脸开始哭泣,楚行暮冷眼看着她。
十分钟后,闻缇也出现在了审讯室,楚行暮皱眉看着闻缇吊儿郎当的模样,语气不善的问:“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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