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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朗和白瑶站在程柏的公司楼下,白瑶拿手遮着额头问道:“这木刻公司这么小,是个工作室吧?”
“小公司,程柏听力不太好,木刻又是他喜欢的东西,二者择其一,是我我也选木刻,现在木刻师很赚钱,我之前上网查了一下商业木刻和文物木刻副本,一幅上万的都有。”
白瑶觉得她连木刻画上的图案画都画不出来,那些木刻师照着图就刻成立体的了。
十分钟后,郎朗、白瑶和程柏一起坐在了会客室里,郎朗说道:“我们的来意你已经清楚了,梁国坪教授被杀这件事学校和网上天天都在讨论,梁太太肯定也跟你说过了。”
程柏按了一下自己的耳朵后面的助听器,点头说道:“师母已经告诉我了,老师以前还说让我帮他刻一块木刻画,没想到我还没来得及给他,他就死了。”
“我们今天来是想确认一下,梁教授手里的那块《四骑士》木刻画是你刻的吗?青市刻过这个的只有青美画院的于勒教授,但他的作品他自己收藏起来了。”
程柏点头说道:“那是我还在青美画院的时候刻的,因为太粗糙我不好意思给于教授看,所以大家都不知道,后来偶然被老师看见,他想买那块木刻,我送给他了。”
郎朗问道:“你和白筱菡关系怎么样?”虽然已经提前问过其他人了,但郎朗还是想从他本人这里再听一遍。
程柏说道:“她很优秀,能力也很强,老师比较喜欢她,我们很少交谈,不过她经常帮我做一些课题,因为我是跨专业考的社会心理学研究生,她原来就是心理学的,在学术方面她比我能力高。”
“那她因为抑郁症休学自杀这件事你知道吗?”
“是听老师说的,我们拍毕业照那天她没有来,老师才说她因为抑郁症休学,没多久就自杀了,作为同学我应该去看望一下她妈妈,但是我工作太忙没有时间。”
“8月9号晚上你在哪儿?”郎朗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程柏抬起头看着她回答道:“我一整天都在公司,一直到凌晨两点多,最近有一批木刻画订单,时间比较紧我们已经连续加班三天了,我的同事们可以作证,郎警官,你们是不是怀疑是我杀了老师?”
郎朗笑说:“嫌疑人没锁定之前任何人都是被怀疑的对象,对了,你和白筱菡以前认识吗?”
程柏说道:“我们是高中同学,不过她可能并不知道。”
白瑶疑惑道:“应该不会吧?”
“我们是同一届的,但是不在一个班,她是成绩最好的我是成绩最差的,高中毕业后我考到了青美画院的雕塑系,听说她读了心理学,巧的是再碰到的时候我们考了同一个专业的研究生,还被分到了同一个导师班。”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郎朗抬起头看向程柏,而程柏的神情立刻恍惚了起来。
程柏皱起眉来,他的手心里不知攥着什么,郎朗发觉他的拳头握得很紧,程柏舒展眉头说道:“你是想问我知不知道她被梁国坪骚扰威胁这件事吧,我看了网上的报道才知道,这么一来也说的通了,为什么她那段时间见人就躲,情绪波动很大了。”
在这方面程柏的说辞和反应跟方晓晴差不多,都是后来才把白筱菡生前的反常和她被导师性骚扰联系在一起的,看程柏的样子也不太像心理素质极强的杀人犯,如果他是凶手,勒死梁国坪还割腕的话,至少警察来找他时他不会是这个反应,许多人的行为特征都和以前的经历有关,程柏生怕自己成为警方的怀疑对象,竭力说明自己8月9号都在哪里。
郎朗问道:“你喜欢白筱菡是吧?”
程柏一愣,连忙掩饰着说:“她对谁都很好,我话少性格又闷,耳朵还不好使,我觉得喜欢这种事放在心里就行了,但是我也没想到梁国坪是那种人,要是早点知道……我太窝囊了。”
程柏的神情很是自责,他喜欢的女孩子被自己的老师性骚扰威胁,而他什么都做不了,连主动找白筱菡表白的勇气都没有,明明喜欢她却没有察觉到她生前究竟遭遇了些什么,程柏痛恨自己的胆小懦弱,又憎恶梁国坪的下流行径,可梁国坪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我喜欢白筱菡,也憎恶梁国坪的下作行为,他不配为人师表,但是我什么都做不了,如果梁国坪还活着无论如何我都要帮她讨个公道,可是现在梁国坪死了,就算说梁国坪骚扰她,也是死无对证。”程柏落寞的说道。
郎朗说道:“有证据,梁国坪拍了白筱菡的裸.照。”
程柏红着眼睛怒不可遏的问道:“什么?”
“具体的细节不方便透露,白筱菡也是受害者,至于凶手……应该在某个角落里窃喜警方至今都没有找到有用的证据抓他。”白瑶和郎朗站了起来,“今天就到这儿吧,我们先走了,如果后续有需要还会再联系你的。”
郎朗临走时问道:“你和汪玉玲关系很好是吗?”
程柏站起来说道:“师母两年前搬家的时候是我帮她搬的,后来偶尔联系一次。”
等到白瑶和郎朗离开,程柏一下瘫坐在沙发上,一把扯了耳朵上的助听器,双手抱着头哭了起来,路过会客室的一个男同事看到后走进来问他怎么了,程柏只摇头不说话。
从高中起,白筱菡的身后一直有一道目光紧紧跟随着她,从高中到大学,再到同一个研究生班,程柏光是追赶她的脚步就已经花光了所有的运气和力气,他那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喜欢变成了遗憾,程柏拿起桌子上放的那块他细心刻了三年的画像,一把将木刻画折断,折成两半的画像上还有猩红的血液,那个男同事见程柏情绪这么失控,连忙抽了许多纸塞进他的手里。
程柏喃喃自语道:“对不起……对不起……”
另一边,负责调查汪玉玲行踪的齐少承也遭遇了和夏辞一样的处境,有记者不知从哪里得知汪玉玲家的地址,跑去汪玉玲家楼下蹲守,齐少承见那两个人形迹可疑,叫住一问才知道他们来这儿的目的,恰好楚行暮打电话给他提了个醒,齐少承不比夏辞那么好说话,他本来就对白筱菡的案子上心,知道媒体公开白筱菡的身份就气不打一出来,和那两个记者起了点冲突,楚行暮刚跟白慧芳家楼下的记者费完口舌,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又开着车往汪玉玲家赶,一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他有一半时间都花在赶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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