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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宴修指甲几乎掐进掌心,骨节因用力而惨白。
他喉间逸出压抑的喘息,眼底黑雾翻涌,与清明激烈争夺。
“我还撑得住。”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声音艰涩。
余清歌秀眉紧蹙,掌心贴上季宴修背心,渡去一丝微弱灵力。
但,他体内的力量乱窜得厉害,这点灵力聊胜于无。
她目光扫过眼前破败宅院,阴气如实质般浓郁。
“走吧,战决。”余清歌语气沉静,率先迈步。
季宴修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踉跄跟上。
“吱呀”腐朽的朱漆大门被余清歌推开,扬起一阵呛鼻的尘埃。门轴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庭院荒芜,枯枝败叶堆积。空气滞涩,腐朽木头与潮湿泥土气息混杂,钻入鼻腔。石阶遍布青苔,湿滑阴冷。
季宴修每走一步,都感觉那股阴寒之气试图钻入骨髓。
他体内的y,似乎也因这浓郁阴气而愈躁动。
余清歌开启鬼瞳,四周景象在她眼中呈现另一番模样。
丝丝缕缕的黑色怨气,如同游蛇般缠绕在宅院各处。
怨气最浓郁处,指向正堂方向。
“小心些。”余清歌低声提醒,足尖轻点,避开一处松动的地砖。
季宴修紧抿着唇,努力调动体内微弱的阳气抵抗。
穿过荒草丛生的前院,两人来到正堂屋檐下。
堂门虚掩,透出内里一片幽暗。
余清歌伸手,正欲推门。
“谁?”一道苍老干涩,如同枯木摩擦的声音,从堂内传出。
季宴修身体一僵,下意识抓住余清歌手臂。
余清歌拍拍他手背,示意稍安勿躁。
她扬声回应:“晚辈余清歌,季宴修,受华元化老先生残魂所托,前来寻《青囊书》。
屋内沉默片刻。
“进来吧。”那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余清歌推开堂门。
光线从敞开的门扉涌入,驱散些许昏暗。堂屋正中,一张蒙尘的太师椅上,端坐一人。
皂色长衫陈旧,身形佝偻,丝灰白,面容枯槁。
最令人心惊的,是那人双眼位置,仅余两道深陷的疤痕。
是个瞎眼老仆。
他微微侧头,空洞的眼眶“望”向门口方向。
“华元化先生?”老仆喃喃,语气复杂,“他竟还惦念着那本书。”
季宴修站在余清歌身后,只觉那老仆身上散着一股死寂之气。
并非鬼魂,却比鬼魂更令人心底寒。
余清歌迈步入内:“老人家,您认识华神医?”
老仆枯瘦的手指在太师椅扶手上轻轻摩挲。“老朽曾是华府一杂役,侥幸活得久了些。”他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
“《青囊书》确在此处,随我来。”老仆缓缓起身,动作迟缓僵硬,摸索着向内堂走去。
余清歌与季宴修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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