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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四肢都消失了,只剩一个中间的躯壳,他在蒗花中跟着起茯沉浮。
很快,徐陌声就感觉到浑身的潮濕,他整个人,说是从水里直接捞出来的也不过分。
他也分不清到底是流出来的汗水,还是翻滚出来的潮水和蒗花。
额前的几缕头发都濕漉漉的黏着着,徐陌声低头間他看到了自己的身体。
啊,这是他吗?
深黑但也泛着点暗纹光芒的旗袍,现在已经快褶皱成一团了,似乎都难以看出来它原本的样子,他其实在做梦吧?
他倒下后,倒在那个放着人偶房间的地板上,然后睡着了吧。
不然怎么会做出这种光怪陆离的梦来?
即便真的是现实的话,薛绝应该也不会是这种表现。
他怎么可能,分明有个地方随时都要爆炸开来,仿佛是炸彈都拆开了引线,但薛绝却只是轻轻的按着,完全不在意那里到底是什么状况,他不在意自己。
他只在意徐陌声这一幅独属于他,绝无仅有的画,他在描绘他。
眨了眨眼睛,徐陌声刚才极其想要去厕所,他还不断哀求过薛绝,然而薛绝置若罔闻,他就这么继续強势又強制着徐陌声,逼着徐陌声感到了无法荵受的酸涩感,在他小腹位置聚集,然后清透的蒗水冲刷过来,徐陌声哭了。
这次不再是低低的声音,而是直接哭得相当的大声。
他呜呜呜地哭泣了起来,眼泪断了线一般,在他美艳到了极致的脸庞上滑落着。
他不知道,他完全不知道。
“为什么要欺负我?”
“为什么不放过我,我明明都给你送了那么多好看的人偶,你真的喜欢我吗?”
“根本不是,你就是个有病的变态,你喜欢的是人偶,你不会爱别人。”
“你为什么不去医院治病吃药?”
“为什么不让我走?”
“你一点都不尊重人,你没有把我当一个正常人来看待。”
徐陌声哭得尤为伤心,哪怕薛绝停了作画,将他轻轻搂怀里,不停地安抚他还一直道歉,可徐陌声根本不听。
他把堆砌到心口位置的旗袍给拉了拉,如果他没哭的话,或许还能拉下来,可他哭得太厉害了,又手忙脚乱,拉了半天反倒是意外把衣服拉坏了。
刺啦的一声清脆的声音,徐陌声看到被扯坏的旗袍,这是他今天头一次穿,还是朋友送给他的。
“朋友给我的,坏了,我很喜欢这件衣服。”
“你赔给我,你赔一条给我!”
徐陌声太过失控了,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也清楚其实哭喊不会有用,可是他控制不了,他觉得这个时候的自己大概身体里什么都没有了,没有骨头和肌肉,也没有任何的內脏器官,他就是一个气球,膨脹的气球,他身体里全都是不断往外溢出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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