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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合的门闩自然收回,房门吱扭打开,像极了各类恐怖片中的经典桥段。
林川拉着门把手探进头看了眼,路潇继续拿腔作调。
“堂下何人,为要见本官呐?”
林川白了她一眼:“外面有动静,村民聚在一起不知道想干嘛,我过去看看,这俩无知群众就留给你了。”
路潇对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知道了,退堂吧!”
林川刚带上门,却又推开了:“你趁晚上有时间,赶快背背经脉图。”
路潇嚣张地摊手:“没!带!”
“还好还好,我早替你想到了,你打开手机蓝牙。”林川拿出手机按动几下,然后对路潇露出神秘的微笑,“出门前特意帮你拍了下来,不必谢我,同事之间就是要互帮互助。”
路潇看着他用蓝牙发过来的高清经脉图,立刻火冒三丈:“我可太谢谢你了!冼云泽,把他给我扔出去!”
林川脚下的地砖应声变换,像传送带一样把他运向门外,他立刻往身上加了几十吨的重量防止摔倒,不过身体最终还是随着地砖越走越远。
“别推别推!我走!我自己走!哈哈哈哈哈!”
林川幸灾乐祸的笑声渐渐消失在了院外。
路潇拎着人偶走进厅堂,看见无知群众一号和无知群众二号正坐在桌边战战兢兢,无论是自动开启的房门,还是传送带般的地砖,又或者林川精神病一样的大笑,都相当吓人好吗?
路潇挪了把椅子一同坐下,笑嘻嘻地喊宋大师:“大哥!”
宋大师立刻把头摇成了陀螺:“你别瞎叫啊!这儿没你大哥!”
“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从今天起你我二人就情同兄妹了!明天我就去青江边发宏愿,如果一天不能解决世界性的饥荒、战乱和教育问题,我大哥就一天赚不到钱!”
宋大师缩得离她远了些:“没有的事儿!咱俩没那么熟啊!你往后赌咒发誓千万别带上我!”
路潇正闲着逗宋大师玩的时候,屋内的烛火突然一起黯淡下去,室内瞬间被蒙蒙灰色笼罩,宋大师和陈瑜圆吓得抱在一起瑟瑟发抖,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路潇伸出食指晃了晃:“别怕,我们小祖宗干的。”
桌面烛台上,最后那点如豆的火光像箭头一样指向厅后的小窗,路潇走过去查看时,窗框上的树皮纸便自行揭开一角,于是她发现一队人影鬼鬼祟祟地溜进了后山。
那些人既没有打着灯,也没有发出一点响动,看起来像是在逃跑。
她顺着这群人的来路望去,只见他们是从村庄末尾的院子里出发的。
路潇返回厅内让冼云泽附回人偶,然后带着两名群众一起溜去了那间尾院。
两个院子中间只隔着几道篱笆,他们很快找到了目的地,透过尾院后窗的破洞看去,里面空点着几支蜡烛,但是一个人也没有,室内只剩遍地垃圾和凌乱的桌椅,被子褥子都掉在地上浸了水,可见那些人走得极其匆忙,而且不准备回来了。
路潇和宋大师两个人倒没什么,可陈瑜圆看见窗底小桌上坏掉的眼镜后,呀了一声就往房子里跑,那样子比见到人偶闹鬼都更加惊讶,两个人虽不明所以,也赶快追着她进了门。
“这是我老公的东西!”陈瑜圆捏着眼镜甩了甩,急切跟路潇汇报,“他来过这儿!他去哪儿了?”
路潇攥住她乱挥的手腕,认真问:“你确定吗?”
陈瑜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指给她看眼镜腿上的字母:“我老公的眼镜是高端定制款,这是他的名字拼音,皮喜米,绝对错不了!”
事关重大,三个人顾不得礼貌了,一同翻箱倒柜之后,又在餐桌边发现了用过的面巾纸、在墙根下发现了烟盒、在床底发现了空矿泉水瓶,这些东西都是现代产物,而且水瓶的生产日期就在一个月前,刚好是前一辆客车失踪的时间!
路潇心中了然——刚才那几个鬼鬼祟祟的家伙一定是上个月的失踪者们,他们和自己一样误入了这个村子,滞留一个月后,可能是被村中诡异的生活和捕猎方式吓坏了,于是决定趁夜溜走。
她估算了一下对方离开的时间,应该还没走多远,果断决定追上去!
她自己有灵视,夜晚视物亦如白昼,但跟在身后的两个拖油瓶可都是普通人,这一路跌跌撞撞摔摔打打,简直活要了人命,宋大师无数次被树藤绊倒,又一次次爬起来,恨不能也变身成路潇包里的那个玩具让她背着走。
宋大师迭声叫苦:“慢点儿!要摔死我了哟!”
陈瑜圆虽然也走得艰难,但她心心念念着自己老公,就跟打了鸡血一般来劲儿,此刻见宋大师拖了后腿,便回首抓住他的衣领,跟放风筝似的带着他跑,勒得宋大师翻着白眼儿嗷嗷叫。
那些静音潜行的失踪乘客们本就心惊胆战,两方接近以后,又听见了宋大师撕心裂肺的警铃声,两条腿顿时倒腾得更欢快了。
眼看着对方越发接近一道峡谷,路潇知道不能再犹豫了,山中关口随时可能变换位置,一旦叫他们穿过这条峡谷,可能就再也追不上了,而他们作为普通人,根本无法在这座山中存活。
路潇胡乱折下一把树枝,原地起跳,蹬着树干提高三丈,又借树杈弹出茂密的树冠,来到了明晃晃的月光之下,甩手把这一把树枝掷向了逃窜的人群正前方。
柔软的树枝突如标枪一样刺入地面,顿时泥土四溅,甚至蹦碎了坚硬的石块,使人一时分不清这是树枝还是步枪子弹。
奔跑中的人看见前路被“火力”封锁,本能地放慢脚步,纷纷闪到树干后躲藏了起来。
此时陈瑜圆已经拖着人体风筝追了过来,她抛开几乎要被勒断脖子的宋大师,向着那些树后的人放声大喊:“皮喜米你给我滚出来!”
一个男人满面惊诧地从树后迈出来,虽然逆光看不出长相,但他还是选择了相信爱人的声音:“圆儿?”
陈瑜圆往男人方向赶了两步,人还没到,眼泪先流了下来。
皮喜米忙上前紧紧抱住她,又急又恼地埋怨:“你来干啥呀?哎呀!要死啦!你咋能来呢?”
陈瑜圆且哭且笑,哭笑不得,用力锤打丈夫的身体:“我那天眼皮紧跳,就说不让你去见客户,你偏要去,要是早听我的话何至于今天?”
皮喜米无心后悔,只在那里完啦完啦的乱叫:“完啦!咱俩也没孩子,这下人身保险彻底白买了,好几百万呢!好歹留一个人在外面还能领到钱,这下可真赔惨啦!赔惨啦!”
陈瑜圆实在忍不了了,照着天灵盖爆锤他一拳:“你就知道钱钱钱!你们都出来吧,安全局派人来救你们了!”
路潇走到陈瑜圆身边,将证件交给了她的丈夫,皮喜米将信将疑地打量她一番,大声念出了路潇的名字和特设处的全称。
乘客里面有青城本地人,确实知道北郊有一个安全局特设处,却不知道那地方究竟是干嘛的,如今结合路潇的身手一看,她怀疑特设处可能是培养人形自走重机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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