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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或者痛苦,郁离也分不清了。
到最后不过是难以喘息,眼泪无助又绝望地淌了一地。
这样能换来什么呀,什么也换不回来,不过是带起对方心底一丝可有可无的怜爱和更加过分的对待。
“别这么叫我。”
她忽然就蜷缩了身体,寒气止不住的钻进来,有非人的魂体死死扒在她背后,怎么也不肯离去。
到底还要什么呀,到底要怎么才肯罢休,才肯放过她呢。
“好啊。”
棠斐顺从下来,身体依旧紧贴着她微弯曲的脊背,少女的潮热已经消减,而她的躯体依旧滚烫。
“那幅画是我的第一副作品,送给你好了。”
棠斐的手从从她肩窝下探过来,指着正对面白墙壁上正中心高高挂的一幅画,只有手掌大小,看得出来是即兴画的,笔触乱而杂,画得是一片深沉暗海,黑色礁石错落其中。
郁离掀开眼皮望过去,一眼便对上一只怪异眼球,浑浊的白混着细细的血线,仿若孤舟劈开沉静水面,涟漪一圈圈泛起,她的身体也随之颤抖。
郁离下意识攥住了棠斐的手腕,语气惊恐:“不要……我不要。”
“为什么?”
棠斐依旧不理解,那是她所有灵感的源头,她的第一副画,沉睡了数万年的海底生物睁开祂的眼扫视这个世界,亘古的神意已经凝结于其中,古神即将复苏,多美的画面啊,
“你看不懂?”
棠斐再度疑惑,她的缪斯应该和她共感才对。
不过,也没关系啊,她的阿尔忒弥斯只需要在她身边就好了,
“……”
郁离当然看不懂,她害怕那些东西,害怕所有的未知恐惧。
她瞥开视线,落在空荡的地板上,语气很轻:“可以把书包给我了吗?”
“还有……那幅画,你答应我的。”
“当然。”
棠斐的声音暗哑,指着画作的手突然向上勾住郁离的下巴,“都带走好了,画也送给你好不好,作为我们第一次的纪念。”
“我妹妹的女朋友?我未来的、妹媳。”
她说话很低,落到最后那个字上有些模糊的音质,像‘媳’又像‘妻’。
郁离辨不出来,只觉得世界忽然就在眼前晦暗了。
她下意识忽略她最后那句话,怎么可能呢,她的人生……她的人生该是光明的啊。
不是谁的妻子谁的妹媳,她是郁离啊。
“我不结婚的。”
郁离垂着眼皮将腰间凌乱的衣摆扯好,她确实是不打算结婚的,从一开始就不打算。
棠斐趁她毫无防备时一口咬在她侧颈,似是发泄不满,又似乎只是无聊时的消遣。
郁离不自觉喘了一声,又娇又软,扯着衣摆的手却是攥紧了。
她衔住一点肉在齿间碾磨,声音含糊不清:“也好啊,不结婚有不结婚的好,你要是还和棠西在一块我们就能继续偷情,要是分开了我就能光明正大的……”
总之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放过她了。
郁离的心神完全被她的动作占据了,被咬住的地方并不疼,麻麻的,说不上来的感觉,叫她不自主想昂起脖颈,长长地喘。
她哑了声,棠斐的话只是在耳朵里过了一遍,她什么都听不见了。
身后躯体愈发炽热,她的身体也再度涌起潮热。
……这样不好。
郁离想,这样一点也不好,她要回去了,要是还不回去的话,妈妈会担心的。
她眨了下眼,昏沉的眸浮上些冷意,牵强转了话题。
“你那幅画,你说可以让我拿走的。”
棠斐已经顺着侧颈含住耳垂,轻轻地抿,听到她的话,目光不由得看向画架上那幅未完成的《坠落天使》。
她低笑一声,天使含泪的璀璨眼眸已经在她怀里了。
“当然,我说话算话。”
郁离偏过脑袋,耳垂已经濡湿了一片,红色顺着脸颊爬上耳尖,她松了攥着衣摆的手说要走。
暧昧的气氛一下子就散了个干净,郁离拿着那幅蒙着洁净白布走出画室的瞬间,裹着冷意的风扑面而来,汗津津的刘海都吹到一边去了。
郁离抬眼望着止不住喧嚣的树,心想,夏天要过去了,秋天已经来了。
她还跟头一天来的那样,背着个容量挺大的黑书包,连衣服都是和校服差不多的款式,不过是皱了点,一切都没差别。
甚至领路的还是阳妁,先前出差的司机姐姐才回来就和郁离碰了个正好。
她从画室那条路过来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更何况手里还捧着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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