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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厂的弟兄们,马上要到矿寨了,该戴口罩了,”一个李家护卫喊了一嗓子。
车夫们放下车把,纷纷从怀里掏出口罩——这种白色口罩用纱布制成,里头嵌了一小圈铁丝当鼻夹。
前几年北方闹鼠疫时,这种“卫生口罩”立了大功,也就慢慢流行了起来。
祥子昨夜有杰叔陪着走完了矿线流程,虽有些不明所以,但也从怀里拿出备好的口罩。
按规矩,除了人,不能有其他活物进矿区。
刘唐将大黑马栓在外头,也戴着口罩走了过来。
他拍了拍祥子肩膀:“待会可能有些不舒服,若是感觉气血翻涌,你就当练桩功。”
祥子点了点头。
数步之外,刘唐那匹一向温驯的大黑马却有些异样:它前蹄不断刨击地面,脊背绷紧,随着剧烈的喘息起伏震颤。
越靠近矿区,大黑马身上的野性好像就越重些。
祥子收回目光,若有所思。
这矿区,似乎真对活物有影响。
............
道路两侧,随处可见废弃的矿洞,
这些矿洞估摸着都废弃好些年了,就连外头的枕木轨道,都烂得只剩个空壳子。
走的越深,矿粉气息越浓烈。
潮湿的矿灰就像无数细小的针,透过口罩,扎进鼻腔深处。
与此同时,一种汹涌的压迫感陡然袭来,几乎要刺穿祥子的大脑。
就像醉酒的感觉,只片刻,祥子便
;感觉自己脚步踉跄,几乎站立不稳。
祥子狠咬舌尖,
鲜甜的血丝在口腔蔓延,这才让他清醒了过来。
祥子脚下一沉,默默运起桩功。
丹田处,那一柱气血旋转起来。
好一会儿,祥子才缓过神来,心中直咂舌:这矿脉对气血的压制,当真是可怖。
难怪只有觉醒了气血的武夫,才被允许进入矿区。
要知道,自己如今已气血一柱,早不是那才觉醒气血的初哥,但猝不及防下,也差点着了道。
所幸昨天夜里杰叔反复叮嘱过,方才又得了刘唐的提醒,祥子这才有所准备。
...........
“祥子,可还受的住?”文三拖着板车过来了,略有些担心道。
毕竟是第一次进矿区,寻常武夫可熬不住五彩矿脉引发的气血汹涌。
就拿文三儿来说,头回进矿区,才走了一小半儿的路,就吐得稀里哗啦的,差点让虎爷骂死。
可当文三儿瞅见祥子的脸色时,一下子就愣住了——
祥子神色如常,脸色却只微微发红。
文三啧啧称奇道:“祥子,在东楼待了这些时日,你这气血够旺的啊,竟能轻易熬得住这些矿粉。”
祥子目光扫过四周:除了刘唐面色不变,其他人都是脸色涨红,一副有气无力模样。
相比而言,自己第一次进矿区的表现,未免显得有点过于惊人了。
念及于此,祥子丹田处那一柱气血旋转更快。
祥子黝黑的脸上,霎时便多了几分似醉酒的红晕。
加上刻意拖曳的脚步,如今这模样,倒显出几分狼狈模样。
瞧见这一幕,几个暗中等着看笑话的车夫,这下来了精神——
嘿,好你个祥子,这就熬不住了?
待会拉上了矿,看你怎么能站得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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