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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月只当长兄担心她日后以丈夫为主,从而打破他们之间相处的习惯。
这样说完,青年依旧面无表情,或许这个答案并不是他想要听到的。
周遭安静了片刻,就在弥月想要继续给他喂药的时候青年再度开口:“仆从都被你支出去了,你们独处一室说了什么?”
这样一听,弥月第一反应就是“你怎么知道?”,但转念一想或许是朝生告诉兄长的,毕竟当天也只有朝生找上门。
“也没说什么……”虽说是游戏,但当着兄长的面描述自己和未婚夫之间的谈话,那些话题算不上露骨但也有些别扭。
不过好在停顿片刻后,弥月看着碗里黑岑岑的药小声开口:“他听说我身体不适送了道符说是能好得快一些,其他的也没什么了。”
显然弥月隐藏了些什么不让他知晓,青年向来会察言观色,但他也并未戳破,只是嗤笑一声:“符?”
对于身患绝症的青年来说,所谓的能够对疾病有用的东西听到耳中和骗子没什么区别。
被衾上的手朝她伸来,意味明显。
被这么一问,弥月才想起她早就在换洗时将符摘下放在寝殿中,此刻也难免尴尬:“我没带到身上。”
原以为产屋敷月彦会生气,没成想青年弯唇一笑:“的确,这种东西没有带在身上的必要。”
还不等她松口气,青年再度开口:“那你喜欢他吗?”
喜欢什么的……弥月端着药认真思考了起来,说实话未婚夫不管是身高外貌还是性格,的确是不错的。但也不算是她喜欢的那一类型,只能说在游戏里相处并不排斥。
“哥哥,我才刚认识他。”弥月并未正面回答,但不管是话里还是脸上都未曾透露出少女堕入爱河应有的反应。
产屋敷月彦静静地注视她一会儿,长久的注视下弥月依旧没有任何心虚遮掩的表情,他才吐出两个字:“也是。”
……
弥月亲手喂了药后准备回去补觉,她今天为了能够‘偶遇’未婚夫可费了不少时间,连午休都放弃了。
寝殿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舌尖苦涩的药味久久不散,青年眉头微皱,眼中的瞳色倒映着被风吹动的草蝴蝶,在呼吸平稳后,他伸手捉住了晃动的蝴蝶,修长雪白的手掌缓缓收拢,最后死攥在了掌心。
弥月这一觉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她大喘着气看向门外绰约的身影,木窗被有花打开了一条小缝吹入丝丝凉风,缓解了噩梦带来的恐惧与烦闷。
“谁?”她凝神问。
有花轻轻拉开门,现月姬已经醒了。
她探入脑袋,低声说:“月姬,朝生君来了。”
随即另一个小脑袋又探了进来,男孩散着长,抱着自己的枕头脆生生地朝她看过来。
胸口的心跳慢慢平复下来,弥月没想到这个孩子会主动来找她,毕竟之前还在生气也没去哄,不过现在主动找她,弥月也就当什么没生朝他招招手:“朝生怎么来了?”
小孩换上了睡前的寝衣,或许是产屋敷的特色,他平日里头都是束着看不出卷,这个时候散下来跟他兄长简直一模一样微蜷着,只不过朝生脸上带肉,很是健康。
小孩噌噌噌地抱着枕头跑过来扑到她怀里,还不等弥月开口,朝生已经先制人。
“姐姐为什么不来找朝生?”小孩声音闷闷的,像是小狗委屈地哼声叫着,不过一天就忍不住了,她还以为至少要持续三天呢。
“我是打算明天来找你的……”弥月脸不红气不喘地撒谎,反正小孩好哄,她轻拍着孩子的背,“这个时候怎么还没睡?”
朝生支支吾吾的,抱着枕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她:“父亲来了,我一个人睡不着。”
成年人弥月:好了我懂了。
她不好在孩子面前说什么,对上朝生渴望的双眼就懂了他的意思:“行,那你睡我这里。”
似乎怕她后悔,小孩眼疾手快地将枕头放在了她的旁边,猛地一滚钻进了被衾,只露出一双眼睛望着她。
门外淅沥沥的雨声像是安眠曲,弥月对着想要搬来另一床被子的弥月挥挥手,一脸失笑地躺回被衾中,怀里就多了一个树袋熊。
朝生很喜欢抱着姐姐,虽然母亲也一样柔软温暖,但母亲更注重产屋敷家族的规矩和礼仪,偶尔的拥抱也是短暂的。
即使他是个孩子,也要严格遵守。
她会说:“朝生,你懂事了,不能在外人面前失了礼仪。”
幼狼被母亲叼着脖颈来到了广袤无垠地土坡上,让他开始的目光从奶袋移到丛林法则上。
朝生懵懵懂懂,却也懂得了那是他以后的战场,但也希望能够在某些时候躺在姐姐怀里撒泼打滚,得到一点喘息。
弥月拍着他的背,熟悉的馨香包裹着朝生,让他放松了脊背陷入了梦境。
怀里的温暖也让弥月慢慢睡了过去,等到第二天醒来天已经大亮。
弥月想起今天是换药的日子,想起身换衣服怀里又被朝生抱着根本穿不了:“朝生,姐姐要换衣服了,快起来。”
小孩迷迷糊糊地问:“再睡一会儿嘛。”
“不行,我要去兄长那一趟。”弥月这么一说反而被抱得更紧了。
小孩耍赖,怎么也不放她走:“姐姐昨天陪了兄长一天,今天也要陪朝生一天。”
弥月拉脸:“姐姐要生气了。”
朝生偷看,气势没刚刚那么足了:“可是你就是陪了他很久嘛……”
他嘟囔着放开手,翻个身又睡在自己枕头上,背对着她不说话。
弥月走到屏风后被伺候着换上衣服,有花熟练地给她束,见小孩还窝在那不动哄道:“我看完兄长再来陪你玩,这样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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