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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香点了点头,没有再言语。
过了会儿,才道:“方才在老太太院里,我听常太医和咱们府上的府医说话儿,说……阁府的二爷回京了。”
钟仪思忖一番,未睁眼,“就是被万岁爷外放南直隶做抚台的那位二爷?”
“正是。”
“哦。”钟仪手头团扇轻摇,“我记得,这位二爷和蒋延储同年离的京城,算来,也是外放了三年。”
园香点头,轻声叹气,“就是可惜了,听说是把腿给伤了,不得已,这才归了京。”
“那位二爷生的俊朗,又很是有些子本事,年岁虽轻却很得万岁爷的重用,本是大好的前程,没成想,这一下竟成了个废人……真是天妒啊!”
钟仪听了也不由得心生讶异和惋惜,睁了眼正欲说话马车便停了。
“少夫人,阁府到了。”
....
“派了人跟着了么?”
“派了,跟的紧紧的,方才已经回过来话,少夫人的确是已入了阁府,没往别处去。”
秦氏歪在贵妃榻上,眸光盯着案头的几缕烟气,面色漠然,却又带了几分狠戾。
“真是晦气至极!今日好好一顿团圆饭,叫她给搅成这么个样子!还把老太太给带累的犯了陈疾!简直可恨!”
李妈妈微微一顿,压声道:“您说的是……储哥儿带回来的那人?”
秦氏抬眼去瞧榻边的人,轻啧一声,“我说她做什么!她把我孙儿养的不错,我对她啊……倒也没那么厌弃。”
;李妈妈恍然点头,那这便是在说少夫人了。
“延储到底是不经事!”秦氏盘坐起身,端起茶盏呷了一口,“你说他既要带人回来,为何就不提前来个信儿!这家里头也好有些个准备不是?
若能提前得了信儿,今儿哪里还轮的到那不识抬举的贱人在堂上撒泼!”
李妈妈缄默一瞬,抿了抿唇,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
“夫人,您得容老奴说句不该说的话,老奴觉着,这桩事上头,您着实是对少夫人太过了...”
“这三年,少夫人代您执掌中馈的辛劳这将军府的所有人皆看在眼里,她并无过错,不该因一个...”
这话是真不入秦氏的耳,她将茶盏往案几上重重一搁,眸光刀子似地往李妈妈脸上怼去,“你这是要胳膊肘往外拐?”
“老奴怎会...”见秦氏动怒,李妈妈忙不迭解释,“老奴只是不愿看着夫人您落人话柄,失了人心啊!”
“老爷本就觉着您太过纵着储哥儿,不怎么同咱们这处亲近,
这若再叫他知晓了储哥儿不声不响带回一女子还要休妻,您非但不帮着少夫人说话,还一昧地...”
“岂不更将老爷推到了那金氏母子那边去?”
“金氏所出的那个庶子明年就要从国子监卒业了,这无论是走科举入仕途,还是由着万岁爷直接授官,都是大有前程的啊!”
“可反观咱储哥儿,当初书读的不好便不提了,后来,叫他跟着左大将军往南疆去镀金,
这功绩还未传回京城,他倒是先自个儿做主在那边纳了个妾...”
“您说,这两个儿子一较量,老爷他是更心悦哪一个?您也合该好好为咱们储哥儿做做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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