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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半晌无话。
案前的暗影微微一动,“属下是否……给主子惹了大麻烦?”
条案后的人将手头的书册又往脸跟前挡去,“无妨,你下去吧。”
暗影微微一顿,应声往门外闪去。
......
一下兰台,钟仪便被蒲察翁主着人搀到了其所在的东院,并请了女府医来给她瞧伤。
伤口不大,上臂之外,不到半寸。
可那女府医进门只瞧了伤口一眼,便登时面色哗变。
钟仪将她的神色全然瞧在了眼里,心头也不禁跟着一紧。
可又不想冒然发问,便只是由着那女府医将伤口周边已经干涸的血块小心翼翼处理下来,用水化了,背过身去端至条案上去瞧。
这一番动作之后,那女府医看向钟仪的眼神已有了些明显的欲言又止。
“夫人,您现在,可是有浑身无力呼吸渐难之感?”府医终究还是问出了口。
从兰台往这院中走的时候,钟仪就已有了这样的感觉,可她只当是自己方才受了惊,又挪了那么重一条
;案,所以体力难免不支。
可这会儿听这府医的意思,似乎有另外的隐情。
她正想应府医的话,一直立在一旁的蒲察翁主却率先开了口。
“怎么?可是有什么大碍?”
那女府医同蒲察翁主对视一眼,忙回过头又往医箱里去翻腾着什么,“待奴婢再瞧上一瞧...”
可她话音刚落,蒲察翁主就又说话了。
“蒋钟氏,你先歇会儿,喝些茶,我去去就来。”
虽已觉得蒲察的意思不大对,可这显然是无法回绝的,钟仪只得点了点头,忍着些许痛感起身蹲了个礼。
“翁主尽管去便是。”
“你别坐着了,怪累的,来人,伺候夫人躺着去。”蒲察浅笑,转身往外走去,女府医也手捧银盘默契的跟了上去。
二人一走,园香便忙不迭绕到钟仪跟前蹲身去察看钟仪的伤。
好好的皮肉豁然开了这么个血淋糊拉的口子,这么瞧了一番也未给上个药什么的,园香鼻子一酸,豆大的泪珠扑簌往下掉。
“都怪奴婢没照看好您...”
“你莫哭,我没事。”可到底跟前还立着蒲察的女婢们,钟仪生怕园香说出些什么不该说的话来,忙拿着帕子替她将眼泪擦了示意人往后面立去。
园香也会意,登时噤了声,起身又立到了后头。
直走出回廊老远,蒲察才住了脚。
“回翁主的话,这位夫人中的可不是普通的箭伤,那箭矢定是淬了毒的,那伤口奴婢头一眼就瞧出来了,血的颜色不对劲,而且奴婢瞧着那位夫人气态绵软,身上已有相应的症状,她已身中巨毒。”
蒲察瞧那银盘里的银针一眼,针尖已全然泛黑。
她抬眸往远处眺去,冷声一笑,“好哇!这是有人想要本翁主的命了!”
“不过这可真是奇了!今日贵客如此之多,大内总管也在,就算有人要刺杀本翁主,也该挑个好时候才是!
挑了今儿这么个日子,真不知道这人脑子是不是被门给挤了...”
“翁主别忘了,灯下黑,许是那人就是专门拣了这么个日子也未可知,毕竟,宾客愈多,行刺之人的身份排查起来便愈发困难。”女府医压声道。
蒲察点头,眼眸渐眯起来,“你说的倒有些道理,可会是何人想要本翁主的命呢...
本翁主身后可是整个靺鞨!本翁主的姐姐德妃如今圣宠正浓!
这人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他的动机该是什么?”
思忖一瞬,她才又看向一旁的女府医,“那蒋钟氏中的什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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