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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了,不光是你名下的家业,还有你的母家钟府,亦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是从,还是不从,你自个儿掂量吧。”
谈及钟府受到波及,钟仪心头是没什么大的触动的。
可若她自个儿的家业因此事受损,她是万万舍不下的。
她并不想应下,可从这人这些个话的意思显然是毫无商量的余地。
君子察危而避,不涉险难之地。
思忖半晌,她自觉还是想稳住这人再慢慢想法子。
“好,不过...”她淡然一笑,提些条件才能让对方信服,“我总不能白白帮了你们吧?这怎么说,也算的上是机密要事了,风险极大。”
“当然,此事若是成了,往后,你想拿宫廷供奉这一道生意,我们都可以帮你!”
钟仪扬唇嗤笑,“你们竟有这么大的能耐?这宫廷供奉...可不是那么容易能拿到的。”
那人似乎并未因钟仪突如其来的奚落而恼怒,反而笑的更盛了。
“我们是小喽啰没错,可我家主子在今上跟前...”说话间,那人手一抬,大拇指指向房顶的金梁,“那可是俯伏丹墀陪弈对坐之人。”
“您这会儿还觉着给您几个小小的宫廷供奉算得上是什么难办的事儿么?”
....
直至来人出了屋门,钟仪都未能瞧见来人的面容。
“主儿,那人说的...能是真的么?”园香点了灯,又沏了一盏茶递到了钟仪的跟前。
钟仪坐在案前,将方才的事想的出神。
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端起茶盏
;抿了一口,往案头的蜡焰上盯去。
“若真如此交换,倒也算得上是一笔好生意了,拿了宫廷供奉,今年的销路就实打实的稳了,我们就只管将贡物做的精而细就什么都不必管了。”
园香静静的听着,点了点头,又歪着头去瞧钟仪,“是桩赚银子的买卖,只是..明年呢?
再或者,若是到时候这中间出了什么差池...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主儿,奴婢斗胆说上一句,咱们还是安安分分做这市井间的生意吧!”
钟仪朝她一笑,搁了茶盏,抬手去解衣襟的扣儿,园香忙蹲身上去帮着解。
“你的考量不无道理,宫廷供奉,那都是往万岁爷和众娘娘们跟前呈的物件,有一点儿不周,便是杀头的大罪,可谓是把脑袋拴在裤腰上的活儿,不好干!
可再怎么不好干,也总有人干不是?
旁人做的了,咱们也做的了,无非就是盯着下头的伙计们把活儿做精细些便是了。”
“若将这宫廷供奉给做好了,不光是进项多了,咱们的招牌也就算是立起来了。”
“不过,这么好的生意,只有你主子我一个人是撑不起来的,咱们得拉一颗大树先靠着。”
“谁?”
钟仪看向园香,缓声道:“蒲察翁主。”
....
“主子,属下看清了,方才从那钟家小姐房中出来的人便是内行厂提督宁铭。”
韩玄晖将手头的书一搁,抬眸朝立在跟前的人看去,眸色冷凝,“无有差错?”
霍风点头,“绝无差错,就是他!金色褶服外罩银纹披风,身后跟了四个着青绿曳撒的厂公,腰间皆有佩刀。”
韩玄晖缄默一瞬,脸一转,眸光透过屋中的镂空雕花座屏往东面的墙上看去。
“钟家小姐竟然同这宁铭私下有勾结,看来您的判断没错,想来,那日混入阁府用毒箭行刺一事这钟家小姐应是知晓的,她为翁主挡的那一箭,想来也不过是出了差池。”霍风的眸光也顺着韩玄晖的眸光一同落在了那面墙上,“属下要不要这就命人将她绑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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