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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哦不,东家!这是我昨儿夜里理出来的,都是些冰酪寒浆的式样,
我还给它们起了几个名儿,您瞧瞧如何。”
钟仪眼前一亮,讶异于这小女娃的用心,搁了筷将那单子拣起细细瞧开。
园香和章妈妈也躬身一并瞧。
园香笑,“招娣,没想到你的心竟如此之细。”
苏招娣:“东家昨儿说了,咱们这冰酪铺子是要往宫廷御膳的路子上走的,我都搁在心上呢。”
钟仪细细瞧着,荔枝膏,碎冰裹甜豆沙,果酱玫瑰露...足足二十多样。
“咱们样式多,口感做好些,装点的式样也花哨些,生意一定比旁人的好!”苏招娣笑。
钟仪将那单子搁了,看向苏招娣,“我果真没瞧错你,你是个生意人。”
用完早膳,又落了契书,钟仪便将苏招娣引至前门大街的绸缎庄子,将其交代给了大掌柜陈之礼,又调了几个绸缎庄子的伙计到广福斜街的那间铺面去洒扫。
一听钟仪要开一间冰酪坊,陈之礼也很是高兴。
不过,瞧一眼立在钟仪一旁的苏招娣,面上的笑便止了。
“东家,我不是不能教这孩子,只是...这孩子瞧着...忒小了些吧?”说着,他抬手比划了一
;下,“这个头才刚够着柜,这...这若是守柜,只怕是得被客欺...”
钟仪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抬眸看向陈之礼,“所以,才把人给您送了来,让您教啊,毕竟,这孩子着实还小。”
话罢,看一眼苏招娣,又看向陈之礼笑道:“不过,您别瞧她年岁小,这可是个可造之才,
做生意,她可不是生手,人家以前,可是拉着摊子走街窜巷的,
市井间卖摊子,那是个什么光景?又是街道司,又是恶宾的,人家不也都应付下来了么?
卖摊子尚且把生意给做了,这守铺面,我想,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钟仪一番话罢,将陈之礼心头的担忧消除了大半,“成,既然东家您瞧好这孩子,我定然好好教。”
钟仪点头,“冰酪坊那边要置办的物件什么的我都写在单子上了,都在招娣手里,这几日,还得劳您帮着两边跑着置办,咱们尽快开业。”
“东家您客气了,这都是我该做的。”
苏招娣朝陈之礼躬身深深一拜,笑,“陈伯,往后,我便是您的徒儿了,好赖您多包涵!
我做的好了您不必奖我,我做的不好了,您也不必收着,该骂便骂!我是不会记恨您的!”
陈之礼赶忙伸手去扶,“哎呀,使不得使不得,千万不必行此大礼。”
“怎么?您不受我的大礼,难不成是不想收我这个徒儿?”
一时,众人皆笑出了声。
“您瞧瞧。”钟仪拿团扇朝苏招娣点了点,看向陈之礼,“就这张嘴还愁守不了铺面?”
“守得了守得了!这必然是无客敢欺!”陈之礼笑。
将这头的事交代完,钟仪便离了绸缎庄。
“主子,咱们往哪去?可是先拾掇拾掇回乡下?还是...去巡庄子?庄子还没巡呢....”
钟仪摇了摇头,思忖片刻,“得先想法子同那吕贞见上一面,把那件事儿给办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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