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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抚台大人上马管军,下马管民,他一个手握笔杆子的尚书,能较个什么劲儿!
这么想着,谢安不禁在心里头对那十几个参阁老韩汲的官员咒骂起来。
几个做老爷做腻歪了的,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闲饭吃饱了撑的慌,如今倒连带着他也一并挨了这小阁老的斥!
谢安站起身,也往案前迈了几步。
“像这样参阁老的奏本,那是哪年都有的,若没有,才是极不正常之事,左不过是今年人多了些,下官以为,大可不必理会,
明日下官便亲往司礼监一趟,看看那商谦究竟是何态度,一并再打听打听万岁爷对此的态度,
您放心,有我们几个在,阁老定会安然无恙。”
韩玄晖紧握手杖撑着站起身缓步往窗前踱去,站定,眸光落在廊下的那株石榴花上,“商谦是何态度还用问?忘了他是谁的人了?”
“下官没忘,下官知道,是...”
“知道就行,不必说出来。”韩玄晖双手握着杖柄,低垂着脸,回了半个头。
“是是...”
“四皇子最近动作很多啊!”韩玄晖又将眸光往院外望去,“看来,他是耐不住了。”
几个大臣相视一眼,谢安道:“情理之中,朝中皆明白,咱们阁府这一派,皆是要扶五皇子的,
四皇子耐不住,想必您也早有预料。”
一阵缄默过后,韩玄晖缓缓转回了身看向几人。
“那你们觉着,四皇子,可是适合做储君之人?”
“很不适合。”李衡开口,“四皇子不仁,太过残酷,天子修德,为君之道最要紧的便是仁德二字,可四皇子他...欸!”
;“怎么?一个个都哑巴了?
这么些年,阁老可没少给予你们几位方便,
这会儿要出事儿了,便一个个都想躲了?”
这道声线又冷不丁砸下来,通政司掌密奏的左通政李衡先坐不住了。
他将蟒袍一撩,站起身,往案前迈了几步,垂手躬身,“下官不敢!
小阁老,据下官所知,那几道参阁老的奏本不仅绕过了通政司,更是未至六部,而是直接递到了司礼监商谦的手里..”
“这...这几人参阁老之事,下官的确是毫不知情。”
“好!李衡,”韩玄晖身子往后一靠,一手搁在案上,另一手托在水牛角的杖柄上,半扬着脸,双眸微眯隔着桌案看向李衡,“好一个你毫不知情。”
李衡的头垂的更低了,蟒袍的袍角开始随着身形轻微发着颤。
“谢安,你呢?”韩玄晖朝左下首的谢安扬了扬下巴,半边唇角一样,发出一道冷笑,眸色却依旧是冷戾的。
“你是吏部尚书,文官之首,班列六部最前,掌天下文官任免命脉,比我的官职还高一阶。”
韩玄晖说着,指节往案上叩了几下,“这阁老一下子被六部十几个人参了,
对此,你怎么看?”
对于这位小阁老的问话,身为吏部尚书的谢安心头亦很是明了。
这是在明晃晃的要他这个掌任免的‘天官’表态了。
朝廷风云变幻就是这般迅速,正如盛夏的天儿,晴一阵雨一阵,很多时候是很难发现兆头的。
这是逼着他要站队了,他不想站队,却是不敢说出半个不字儿。
他是吏部的当家的没错,官职比他小阁老还要高一阶也没错。
可若论起手里头的那份儿实权来,那便是巡抚在上了。
他抚台大人上马管军,下马管民,他一个手握笔杆子的尚书,能较个什么劲儿!
这么想着,谢安不禁在心里头对那十几个参阁老韩汲的官员咒骂起来。
几个做老爷做腻歪了的,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闲饭吃饱了撑的慌,如今倒连带着他也一并挨了这小阁老的斥!
谢安站起身,也往案前迈了几步。
“像这样参阁老的奏本,那是哪年都有的,若没有,才是极不正常之事,左不过是今年人多了些,下官以为,大可不必理会,
明日下官便亲往司礼监一趟,看看那商谦究竟是何态度,一并再打听打听万岁爷对此的态度,
您放心,有我们几个在,阁老定会安然无恙。”
韩玄晖紧握手杖撑着站起身缓步往窗前踱去,站定,眸光落在廊下的那株石榴花上,“商谦是何态度还用问?忘了他是谁的人了?”
“下官没忘,下官知道,是...”
“知道就行,不必说出来。”韩玄晖双手握着杖柄,低垂着脸,回了半个头。
“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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