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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好大一只。”园香立在钟仪身侧,瞧着已被搁在柜上的那只赤金貔貅笑,“主子,翁主是有福的贵人,有了翁主赠的这只神物,咱这铺面的生意定是蒸蒸日上的!”
钟仪也瞧着那赤金的神物笑,是好大一只,只是
偏是赤金打造,又以红宝石缀了眼睛,身量又不小,搁在柜上,未免有些太过惹眼了。
她是不太中意这般太过惹眼之物的,可今日是铺面开业的日子,这又是出自蒲察之手。
她不好说什么,更不好将这神物收于柜中。
这神物,她不仅得笑纳,还得把感念的话说的极漂亮。
毕竟,她的生意才刚刚开始,仅凭她一个人是撑不起来的。
这并非她看低了自己,实在是世事艰难,多数时候,懂得借力,才可四两拨千斤。
而翁主,便是当下对于钟仪来说那道不可或缺的‘力’。
所以,于蒲察这个人,她必须仔细守好,小心维系。
她转过身,微微颔首,朝蒲察行了一礼,“开业大喜之日,幸得翁主赠了这赤金神物,我不胜感激,
有了您的这尊神物镇店,将来定是招财开运,这是这铺面开业最大的彩头!
托您的福,这铺面的生意定然是红红火火,
日后这店的财气,亦有您的大半功劳,
您已持了一份干股,便也是这铺面的半个东家了,往后,您可得多来店里巡视巡视。”
不过是持了一份干股而已,谁都明白,这根本算不得东家。
可明白归明白,该说的场面话还是要说的。
这最后一句话,钟仪说的极为小心,心里头明净的人,都是能领会其间的意思的。
漂亮的场面话蒲察自幼便听的耳朵都出茧子了,对此,她是腻的。
可这话从钟仪的嘴里头说出来,蒲察的心里却未觉出半点反感。
钟仪说这话的时候,一直是那个矮身行礼的姿态,并未起身。
她言辞恳切,姿态不高不低拿捏的刚刚好。
明明是表谢意,却又令人听不出半点谄媚之意。
反让蒲察感受到了她十足的真诚。
她见惯了旁人对她的阿谀奉承,钟仪对她的这份坦诚就变得弥足珍贵了。
至于最后那个常来巡视的意思,蒲察就更是明了了,这是摆明了要她罩着她一些。
这处是钟仪唯一耍了些小心思的地方,可蒲察并不介意。
因为她知道,钟仪的发心是正的,她耍小心思并不是为了她自个儿的私利,她仅仅是想把生意做好罢了。
生意好了,大家都有银子分,何乐不为呢。
这合作共赢,面上看的是二人之间的那些个情分。
可这世道,若仔细论起来,情分又能持续多久呢?
掀开那层布,归根结底还是看在那道利的份儿上。
钟仪这样清醒的人,蒲察是极欣赏的。
“你言重了。”蒲察看着钟仪笑,“你尽管开门做生意便是,凡有什么棘手的事儿,尽管告诉我去,
能帮的,我一定帮,不能帮的,我也想着法子给你打点一二。”
蒲察这话一出,钟仪心里那块石头也彻底的落了下来,这就是应下了。
她这才起身,正欲引着蒲察品尝一下点里头的冰酪品类,苏招娣已疾步走至了她身侧。
“对了,我得跟您引荐一下。”钟仪侧过身子,将苏招娣往前拉了一把,看向蒲察,“翁主,这位便是我同您提过的那位小女娃,也是咱们这冰酪坊的二掌柜,她叫苏招娣。”
而后又看向苏招娣,“这位便是德妃娘娘的亲妹,阁府的少夫人,蒲察翁主。”
苏招娣是从未同这般权贵人家出来的人打过交道的。
又加之蒲察外在的质气是有些凌厉的,并不似钟仪那般温婉。
因此,任她平素再怎么伶牙俐齿,这会儿立在蒲察跟前的时候,心里头还是不免有些怯的。
苏招娣半垂了眸子,朝蒲察行了一礼,温声道“民女见过翁主。”
“招弟”蒲察垂眸睨视着眼前的人,嗤笑出声,“这什么名儿?好好儿的招什么弟?”
一时,众人谁都不知该如何接这个话了。
其实,对于苏招娣的这个名字,钟仪早有为她改个名儿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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