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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记得了!”蔡军在审讯室里,面色土灰,他使劲搓了搓脸,抓着自己的头发说:“我的确跟她大打一架,但我真的没杀人!”
“再把你昨天做的事从头到尾讲一遍,案发时你在什么地方,在干什么?”
“我从家里出来,那时候已经两点左右了。我非常确定自己没拿菜刀出门,我手里拿着二锅头在街上闲逛......”
“你没拿菜刀怎么家里菜刀丢了?”
“我也不知道啊,我喝多什么都不记得了,同志,不要冤枉我啊。”
陆野翻来覆去询问过多次,蔡军一口咬定自己没杀人,是被冤枉的。
前后供词虽有细微不同,但在反复询问下,没有出现机械式背诵答案,显然没有经过提前准备。
陆野从审讯室出来,后槽牙咬得咯吱响:“他要不是凶手,挂在嘴边‘只会丧偶,不会离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说脸上是被孙秀玉打伤的,也有可能是在她挣扎之下划伤的吧?”
顾岩崢低头审视着口供,迅速整理逻辑:“郭大娘的口供里,说蔡军被孙秀玉抓着领口扇耳光,毫无还手之力。难道短短两个小时就能让他彻底醒酒?那他为什么不把现场掩盖,而是倒在绿化带大睡?”
陆野脸色不好,显然事情往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地方发展。他张了张嘴,不得不说:“头儿,你的意思倾向于陌生人作案?”
“蔡军说话的眼神和动作,我没发现他说谎的表现。等待两时后再审,重新进行对比。”
顾岩崢从公安大学毕业后,去往m国进修过犯罪学,包括犯罪心理学。这让他在刑侦破案中如虎添翼,比起老带新的陈旧经验派,他更有先进的破案思维和技术。
“是。”陆野道。
案件推进不乐观,蔡军没有表现出丧妻之痛,混混沌沌,以被捕而愤怒。是个将面子摆在妻子之前的废物男人。
孙秀玉死在家里,遍地都是蔡军和她的指纹,并没有发现陌生人的指纹。
陆野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次得延长破案时间,给刘局的血压再添砖加瓦了。
“你先跟我再去现场看看。”案发的佳苑小区距离刑侦大队不远,凶手简直是顶风作案。
顾岩崢骑着侉子750到现场,远远见着警戒线外,一抹娇小的橄榄绿在人群里晃来晃去,似乎连前排都挤不进去。
街坊分不清谁主管案件,只看她也穿着公安制服,在她耳边七嘴八舌地说:“一定是小蔡杀的人,我跟你讲,喝多酒的人,经常自己做过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他说不定自己都忘记自己杀了媳妇了。”
沈珍珠挤在人群里,好声好气地讲:“醉酒不是杀人的证据,公安破案都要讲证据嘛。”
“他们经常打架算不算证明啊?感情都不好了,还要强迫在一起过日子,穷得只能吃饭店的剩菜剩饭,姓蔡的还不出去找事情做,肯定是被说急了,酒精上头杀了小孙。”
沈珍珠又说:“您小心点,这边下水沟有淤泥,你看我踩了一鞋底。”
“都说他家菜刀丢了,不是他杀的还是谁!”大娘瞧了眼她的鞋底,跟她八卦不下去了,扭头找别人唠。
沈珍珠记得凶手沿着这里跑路的,还弯了下腰。难道是藏匿菜刀了?
她借着人群遮挡,在马路边找寻了好几遍,并没有发现。
开放小区里人来人往,孙秀玉家院子外面到处都是人,要不是拉着警戒线,兴许都能跑到屋里去。
沈珍珠纳闷之余,忽然感觉身后嘈杂的声音小了不少,扭头看到顾队威风凛凛地领着人往这边来。
围观群众一下分辨出来,这才是破案刑警,也不挤在小女警身边七嘴八舌了,纷纷跑到顾队周围想要打听。
然而重案组的顾队办案气场强大到不容外人打扰,涌上去的人们站住脚,不由得压低声音说话,哪里还敢拦着他大马金刀的步伐。
想到中午自己帮的小女警扭头告了状,顾岩崢在院外站定招招手。
小女警哒哒哒跑过去敬礼,精气神十足地喊道:“顾队!”
顾岩崢皮笑肉不笑地说:“你跟我进去,守门。”
“是!”肩膀上可怜兮兮只有一条杠杠的小片警巴不得有走进现场的机会,屁颠颠跟在后面。
进到孙秀玉一楼家中,因有前院樟树遮挡阳光,室内光线暗淡,还散发着血腥味与烟酒味混合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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