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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其他人帮忙维持秩序,你们跟我上楼。”
沈珍珠和陆野逃过一劫,俩人相视一笑。
顾岩崢大步流星地往楼上去问:“笔迹鉴定结果出来了吗?”
陆野刚接到消息,一脸愤怒地说:“出来了,跟周琪珊平时作业本上的笔迹一致。经过辅导员和其他同学的认定,也都说是周琪珊的字。”
沈珍珠还没看到那封遗书,见顾岩崢没撵她走,屁颠颠跟在后面听耳朵,很想知道垃圾桶里被撕毁的卡片有没有被发现。
“这是周琪珊的遗书,你们先看一下,十五分钟开侦破会。”顾岩崢刚回来,便被刘局找人叫了过去,他不管省厅不省厅的,反正十五分钟之后回来继续破案。
周传喜在办公室见到沈珍珠还很惊讶,他站起来收拾出旁边的空桌子说:“你先坐在这里看看。除了遗书外,我这里还有一份周琪珊购买甲拌磷的口供。农药店老板清楚记得周琪珊到他店里买了一瓶小份甲拌磷。因为女大学生出现在农药店很稀奇,他还反复问过她是不是这一种。而周琪珊说,要的就是这一种,专门毒老鼠的。”
沈珍珠难以形容此刻的心情,她感觉狡诈的李云仿佛在许久之前已经编织一张死亡之网,牢牢地将她们包裹住。
她的杀人动机,究竟是什么?
“‘我叫周琪珊,与孟志军分手让我无比痛苦。我买了农药自杀,可怕自己路上太孤单,所以让好姐妹陪着。再见了,孟志军。再见了,沈老师。再见了,我的同学们。周琪珊绝笔。’”
沈珍珠不可置信地读出遗书内容,陆野在边上猛拍桌子:“妈的,自己失恋凭什么把其他人都杀了!”
周传喜在黑板上加上‘周琪珊遗书’‘失恋’等关键字眼,低声说:“这封遗书将她的杀人动机写的很清楚。”
沈珍珠自认为,若不是看到法眼投影,此刻也肯定会跟大家意见一致,认为周琪珊丧心病狂,因为被男朋友甩,干脆拉其他人一起上黄泉。
可事实的真相绝对不是这样。
沈珍珠裤兜里握拳的手气得发抖,李云啊李云,你已经不是人了,你就是个魔头!先让偷窥狂打掩护,再让受害者给你背锅,杀了七个人的同时给自己设了双重保险!
案情被突如其来的遗书引入僵局,楼下死去的女大学生家长们痛不欲生的哭声让她难过。
她站在窗户边,居高临下看着其中举着周琪珊照片的父母,照片上一家三口依偎在沙发上面对相机露出幸福笑容...
顾岩崢从外面进来,大马金刀地坐在黑板前,似乎没受到家长们和省厅领导的影响,保持着自己节奏。
吴忠国担忧地说:“省厅派人下来跟踪指导案件了?”
“我不需要他们指导。”顾岩崢浑不在意地说:“天塌了有刘局顶着,谁能真骑在他脖子上作威作福?你们不要管外界力量,专心破案。你们研究得怎么样?”
陆野这次没先开口,他将目光挪向沈珍珠。沈珍珠坐在张洁原来的位置上,拄着下巴一直往楼下吵闹叫嚷的家属里看去。
“喜子,你先说。”顾岩崢扫过她,开始点名。
周传喜把遗书和农药店老板的口供拍了拍,迟疑地说:“有动机、有证据、有证人,对周琪珊很不利。”
陆野咬牙说:“读了几年书都他娘的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他脾气火爆,此刻想到停尸间里的七具尸体,更加恼火地说:“要死怎么不自己去死,何必还拉着其他人!”
“你认定周琪珊是凶手。”顾岩崢陈述。
陆野点头:“证据确凿,李云的嫌疑可以排除。”
周传喜捏着钢笔说:“我也这样认为。”
吴忠国入行二十年,比他们有经验。可人证物证俱在,他哪怕认为周琪珊不是凶手,也无处辩驳。
顾岩崢将视线挪到沈珍珠面前:“那你也这样认为?”
沈珍珠没想到顾队能点名自己,她收回目光,与顾岩崢对视,抿唇犹豫了。
顾岩崢放缓语气说:“你年纪与她们相当,也许思路跟我们不一样。就算说得不对也没关系,没有谁说什么都对。”
沈珍珠站起来走到窗户边,低头望着哀嚎的周琪珊父母说:“这样的女孩是家中掌上明珠,父母与她关系很好,骄纵宠爱是属于她的词汇。”
顾岩崢适时给予肯定:“角度不错,继续说。”
沈珍珠说:“跟父母感情好,为什么在遗书上与老师同学都再见了,也不跟父母说一声再见?”
“虽然有点可疑,”周传喜抽出笔迹鉴定说:“但是遗书她亲笔写的,这方面没问题。”
沈珍珠灵动的大眼在鉴定书上扫过,开口道:“她骄纵任性,孟志军把她甩了给她带来很大的痛苦。你们说,会不会她假意想要自杀,写下这封‘遗书’只是为了吓唬孟志军,好让他回心转意呢?”
陆野一拍脑门:“正好也买了农药,结果被凶手给利用了!?”
沈珍珠继续引导,猛点头:“对,要是这样凶手肯定在她身边,是熟人作案!”
周传喜忍不住泼了冷水:“这一些都是你的假设,除非要像这样把证据拿出来,才可以支撑你的推论。”
沈珍珠反驳:“她与孟志军分手只是外人说的,而当事人并没有给出确切的分手原因,到底谁甩的谁不能信一面之词。如果凶手利用她,那凶手必定狡诈凶狠。我们要把所有事情明确,不允许有任何的假设和推论。”
“你们继续调查她们的关系网,找出重叠点。”顾岩崢站起来说:“我去跟她前男友孟志军联系,必须见孟志军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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