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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帐子里玩了好半天的兔子,月安又去马厩看她的枣红小马。
没了那火阳草的荼毒,她的小马又恢复了正常,在那大口吃草。
秀真去相熟的叔伯家要了个蹴鞠来,两人找了块空地在那你一下我一下踢了起来。
两个人踢总是不热闹的,但期间有几个小娘子见了也纷纷加入,有秀真的堂姐妹各个月安记不清的县主,还有几个文臣家的娘子。
人多了也就好玩多了,她们甚至还分为两队,做了个简易的球门。
娘子们玩得入迷,不知不觉到了午食,各家遣人来叫,月安这边正是崔颐过来的。
当月安抢到了一个球,兴奋地一脚将其踢飞出去后,球滴溜溜滚到了一个人的脚下。
那人正是来唤她回去用饭的崔颐。
秀真也知道了那什么三月之约,所以见到崔颐巴巴地过来后很难不露出调侃的笑来,只是跟其他不知内情的小娘子比起来要收敛多了。
“呦,这不是温姐姐家的夫君吗?”
“是来接温姐姐回去用饭的吧,真体贴啊~”
“就是,你看咱们,都是家仆丫头来叫,到了温姐姐这就是夫君来叫,可真是让人羡慕呢~”
小娘子们七嘴八舌地笑闹着,月安听着很难不发窘,哪怕并不是真正的夫妻,被这么多人这样打趣,她也有些遭不住。
“好了好了,都回去用饭吧,少来打趣我!”
跟秀真告别,月安将蹴鞠球还给人家,臊着脸到了崔颐跟前,一脸正色道:“回去吧。”
崔颐不知在想什么,笑吟吟应了声好。
秋冬的好处就是在外面跑跑跳跳也不会像夏日那般满头大汗,只是身子暖烘烘的。
先回帐子整理,正在月安净面的时候,崔颐凝了半晌角落里的花兔子,忽地笑问道:“兔子好玩吗?”
月安心一跳,若无其事回道:“我怎么知道,我又没玩它。”
因为背对着,月安没有看到崔颐面上出现的浅笑,只继续净手。
“没碰它吗?可我怎么看见兔子臀上的毛乱七八糟的,好像被人摸了一样。”
“笼子里还有外面的野花野草,兔子应该出不去吧?”
崔颐笑得温和又儒雅,但嘴里得话跟沸水一样浇在月安头上,浇得她涨红了面颊。
不是,崔颐怎么能这样!
“你这样有意思吗?”
羞恼之下,月安回头瞪他,眸欲喷火。
崔颐达到了目的,没有再回嘴争辩什么,只微微一笑道:“对不起,是我的错,让夫人不开心了。”
本等着崔颐跟她纠缠几句,然等来的是这么谦卑退让的话语,月安一时倒不知道怎么应对了。
她还没面对过这般姿态的崔颐,神情一阵古怪,也不说话了。
谁知道他还会说出什么让人头皮发麻的话。
午食仍然是两家一起吃的,崔颐更是一反常态,一顿饭时不时就要给她夹菜端羹,那股体贴劲就好像是雨后的笋子,说冒出来就冒出来了。
先不管月安怎么想,两家人看着倒是挺欣慰的。
在温家人看来,人犯错不要紧,知道诚心改过补救就没那么糟糕。
趁着长辈谈笑风生,月安用手肘怼了怼崔颐,小声道:“吃你自己的,别管我。”
崔颐显然很不习惯在用饭时别人在底下做这样不端庄的小动作,眉头刚一蹙,瞥见温氏嗔怒的脸,他眉心又松开了。
罢了,这不是别人,这是他的妻子。
“无碍,顺手的事。”
崔颐神情清淡,语调却柔柔的,有种诡异的矛盾感。
好像很温柔,但又好像很疏冷,让月安有种想将其统一的念头。
午后便是狩猎尾声,各家都开始收营启程回家,温崔两家也不例外。
刚吃饱了饭,又是午后,正是人犯困的时候,上了马车,月安也不管里面还有个心怀不轨的崔颐了,径直睡了过去。
但也不知道中途发生了什么,醒来又躺在了对方怀里,一睁眼就对上了崔颐那双清润静谧的眼睛。
就好像看了许久,见她醒来,淡笑着问道:“醒得刚好,快到家了。”
月安噌地一下从崔颐身上起来,狐疑道:“我怎么在你身上,不会是……”
不能怪月安自恋多想,若是换做以前她可能不会往这方面想,但自从崔颐坦白后她便敢自恋了。
谁知道不是这个心怀不轨的家伙趁着她睡着给她拽到怀里的?
“是你自己睡着时候往我这边倒我才顺势接住了,你怎能这般想我?”
淡然的神情不在,崔颐双眸染着不忿,控诉道。
月安人一呆,觉得自己貌似真的可能将人冤枉了。
就算崔颐真的对她有些念头,但他素来清正,应当不是那般会耍小心思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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