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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冬的性子更加沉稳,锦瑟则是更活泼,手上不停嘴上也不停。
主仆三人正说着话,章管家去而复返:“二小姐,侯爷让您去前厅一趟。”
盛棠绾手一顿,眼中闪过抹厌恶,该来的总归要来的。
再抬眼,神采奕奕,眼中更是藏不住的欣喜:“那快些走吧,我都许久未曾见过父亲了。”
“前厅还有贵客,二小姐换了衣衫再去吧。”章管家眼神带着怜悯,也是个可怜的。
……
盛棠绾换好衣衫,章管家眼睛亮了亮。
要不说人靠衣装马靠鞍,乡野出身的大小姐换上这身锦缎,竟也端出几分名门闺秀的气度。
就是这含胸低首,不敢坦坦荡荡地瞧人,透着股局促的小家子气。
跟随章管家七拐八拐,穿过长廊来到前厅。
刚踏入前厅便听到里头传来的谈笑声。
想起上一世遭遇,盛棠绾笑容短暂凝滞了下,很快如常。
盛棠绾缓步走近,虽未施粉黛,面容却生得娇艳无比,一双眼眸更是媚意天成。
犹如夺目盛开的花朵,又因她瘦弱,姿态楚楚不显张扬。
只是这月白的衣裙穿在她身上并不合身,瞧着空荡荡的。
“见过父亲,女儿给父亲请安。”盛棠绾眼含泪光,盈盈跪地,似是没有察觉主位还有一人。
“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可见安信侯满意。
信中说他这个女儿言行粗鄙,胆小怯懦,难登大雅之堂。
但这张脸却生得极好,也不枉费养她这些年。
安信侯转头对坐于上位,两鬓斑白的老头儿谄媚道:“阁老您看,这边是我那二女儿。”
“绾儿,还不见过阁老。”
盛棠绾乖顺屈
;膝行礼:“给阁老请安。”
“抬起头来。”李阁老嘶哑的嗓音似是裹着一口浓痰,令人作呕。
盛棠绾强忍胃中不适颤巍巍仰脸,衣袖下遮掩的指甲几乎要将手指掐破。
李阁老为内阁首辅,不光掌控内阁,官员考绩皆由其定调,世家子弟的功过荣辱尽在其一念之间。
上一世安信侯便是这般,为了侯府的荣华富贵,竟私下将她许给了年近七旬,死了四任妻子的阁老为续弦,这才逼得她在走投无路下寻上定国公府世子沈妄。
以当年孟氏对沈妄旧恩要挟成婚。
这一世不管嫁给谁,她都不愿再与沈妄扯上半点关系,她得自己想法子脱身。
“绾儿,阁老怜你命苦,愿纳你为续弦,这可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旁人想要都没有。”安信侯语气平淡如常,似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牲口买卖。
盛棠绾几乎要笑出声,她真想问问安信侯,这样好的福气不如给她那个庶妹。
“绾儿粗鄙,又有灾星命格在身,回京时还死了四个家丁,恐污了阁老门厅。”盛棠绾身子摇摇欲坠。
她本意是想李阁老因此忌讳,奈何却低估了此人不要脸的程度。
“粗鄙些好,省得心野。”
“至于那些个劳什子灾星传言更是无关紧要,老夫从来不信什么鬼神命格之说,都是些无稽之谈罢了。”李阁老浑浊的双眼贪婪的扫视着盛棠绾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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