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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将我幽禁在东宫,最后一杯毒酒了结了我。”韩霖说起自己的去世,语调淡漠,像是和自己毫无关系一般,“你呢,你怎么会过来?”
韩霖有些想不通,皇帝想要对他下手不是一年两年,但偏偏还要披着那张慈父的皮,让天下人都看见,是他这个当太子的罪过,身为皇帝,废黜储君,赐死自己的儿子,自己也是万般无奈。
但是成国公手中有兵权,并非秋后的蚂蚱,即便因为自己的死受到牵连,也不至于赔上家族性命。
杨黛一时间没有说话,她只是从下人口中零碎听到太子触怒皇帝,被当众斥责,没想到竟然连命都直接丢了。
她摇摇头,到底是怎么一睁眼就到这里的,连杨黛自己都说不清。
“你来的时间比我早。”韩霖一口断定。
当时两人躺在一张床上,最先醒了的人是杨黛,且杨黛只听到他被斥责,旁的一概不知。
而韩霖是被当众斥责之后,幽禁在东宫,除了送饭的太监,一概不得出入。
被关了三天,那杯毒酒就那么送到了面前。
韩霖不是第一次被下毒,只是之前都是慢性的,长久喝下去,身体会逐渐亏空,甚至不能控制自己。
只是如今摆在面前的毒药,是见血封喉,一杯起效。
他可以躲,但回想自己这失败的一辈子,倒不如一杯毒酒了结,好歹自己死了,还能给旁人留下些许体面。
却不想毒酒下肚,他没死,而是转换了时代,
这个时代没有皇帝太子,人人平等,而他的名字没变,模样没变。
唯有一点,就是从太子变成了穷光蛋,吃不饱穿不暖,如今连个住的地方一时间也确定不了。
杨黛则说起自己重新回到库房却出不去的事情,两人的视线又落在那把斧头上。
重新拿起斧头,杨黛再次将手覆盖在那颗红痣上。
几秒后,库房的面貌重新站在杨黛眼前。
她尝试从库房出去,去找祖父。
但奈何几次尝试之后,最终认清了一个事实。
她真的回不去了,从库房中脱身,便是新华国的七零年代。
唯有一点好处,她库房里的嫁妆,都可以带出来,拿取方便,只需要一个念头就可以。
搞清楚这一点,杨黛默默无语,也算是坏事中的一件好事。
消化情绪之后,杨黛又重新看向韩霖。
她还有一个疑惑,没能得到解答。
韩霖到底是怎么认出她的,并且说的那么肯定。
若不是韩霖太过执着,杨黛其实是不想承认,只装作自己是一无所知的原身就好了。
“我眼力好。”面对杨黛的问题,韩霖吊儿郎当地坐在床上,不像是正儿八经回答问题,再次惹得杨黛一个暗自的白眼。
“杨姑娘不愧是京都贵女的典范,连白眼都是典范。”韩霖一边说着一边凑近。
杨黛觉得万分别扭,下意识抬手去推。
明明没用多少力气,却不想韩霖撞上了床上的橱柜,发出巨大的动静。
杨黛见此,立马起身离远了一点。
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万一韩霖恼羞成怒,暴起伤人,她可惹不起。
韩霖看杨黛的动作,颇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我不吃人,离那么远干嘛。”
“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认出你的吗?离那么远,可没办法说。”
韩霖说话依旧是慢悠悠的,脸上瞧着还带了点笑意,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杨黛透过窗户向外看了一眼,韩母已经在院子里了,低着头不知道在收拾什么。
两人说话的声音,确实应该再低一些。
“说吧。”杨黛不情不愿地坐回去,眼睛盯着韩霖的双手,时刻准备反击。
“咱们杨家大姑娘贵女典范,连走路仪态都是独一份的,背影着实让人着迷,难以忘怀。”
“你胡说什么!”杨黛听到类似登徒子的话,气得脸都红了,再次伸手要去推韩霖。
结果一时不察,竟被韩霖反握住了双手,且顺着方才的姿势,直接倒在了韩霖怀中。
“你主动投怀送抱,怎么还骂我?”
杨黛被这话气得连杀人的心都有了,但就是挣脱不开韩霖的钳制。
当下有种不顾三七二十一的冲动,将自己憋了一上午的话说了出来。
“离婚,我要和你离婚!”
气得狠了,说话音量一时没控制住,房门猝不及防被人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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