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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四五个黑影趁着士兵都在捆俘虏,悄悄从死尸下爬起来。借着黑夜影藏,正顺着石头山山脚,打算悄么声地偷偷溜开。
这几人八成是,在放箭时借机倒地。士兵都忙着抓人,压根没现有人跑了。
嘿呦?还想跑?
“走。”兹达招呼赞恩。看到赞恩手里那两把卷了刃的砍刀,直接把刚到手的腰刀扔给赞恩。
赞达拉巨魔一把将刀抄在手里,一入手就现这把腰刀通体漆黑,在月光下反射着淡淡的暗光,加上轻盈的手感,他知道这把刀绝非凡品。
“这把刀,给我?”赞恩小心地问。
“啊?对啊。”兹达有些莫名其妙,“你要空手去跟他们打吗?”
下一秒,兹达反应过来赞恩的意思,对他说:“你也该有把正经家伙了,总不能天天捡别人不要的吧。”
赞恩不语,低头看着手里的宝刀眼神复杂。
“我……”他刚要说什么。
“嘘!”兹达一把将他拉倒一块石头后面,小心向外探出头。
月光中,那几个黑影已经摸到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他们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稍远处抓人的士兵身上,压根就没现石头边还有两个人。
烂牙帮来时的路已被堵死,想跑就只能往奥格瑞玛,也就是兹达他们来时的方向走。这里挨着码头货场,还有大片的牲畜围栏。只要进入货场,就能悄么声地潜入一路之隔的集市,那时可就真的逃出生天了。
兹达任凭这几人从眼皮底下溜过去,赞恩想动手,被他一把死死摁住。
待他们走了一小段后,兹达才探出身子,悄悄确认情况。一共五个人,四个兽人,一个亡灵。那个亡灵好像还是个领头的,一路走一路嘀嘀咕咕,可惜离得远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回去叫人是肯定来不及了,而且现在冒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兹达戳了一下赞恩,从石头另一边摸出去,放慢脚步低俯着身子跟在那几人后面。
一进入货场,那五个人的脚步明显加快,但还不敢撒开腿跑。一行人依旧缩着脑袋猫着腰,疾步前行。而兹达和赞恩就在离他们数十步外紧跟着。
这几人走到一处畜栏前停了下来,这里为了方便夜间巡视,和牲畜的安全。每一处围栏边都立着几根柱子,上面挂着油灯。
昏暗蜡黄的灯光下,四个兽人凑在一起,将那个亡灵(兹达坚定,只有归顺部落,或是臣服于黑暗女王的亡灵才是自己的同胞,才能被称为被遗忘者。)围在中间。几人交头接耳,不时频频点头,应该是在讨论下一步的计划。
他们旁边的畜栏挨着木栅栏堆了不少木料杂物,正是绝佳的隐蔽处。
兹达趴在地上,把战斧插在后腰,匍匐至木材堆后面,竖起耳朵听这些人在说什么。
“……别磨蹭了……”声音沙哑阴冷,一听就是是亡灵的声音,“分头行动。记住,放火的时候,把畜栏门打开……”
好狠!兹达听了冷汗直流,不愧是叛逃的怯死军。货场这里不仅有木材草料,还有各种易燃易爆的原材料,一点火星都会把这里炸上天。
放火还不忘把牲口放出来,到时候火一起,狂的牲畜带着火种四处狂奔,一路之隔就是人挤人的大集市。现在刚刚入夜,这个时候人人都挤在酒桌前开怀畅饮。这么多带着火的狂牲口……兹达不敢细想。
正想着,头顶忽然一片明亮。准备放火的兽人正骑在栏杆上,伸手去摘柱子上的油灯。油灯取下来,灯光照在兹达后腰的战斧上,斧刃反光忽的一闪。
那兽人本就已是惊弓之鸟,被这反光一晃,条件反射地看去,赫然现地上竟趴着个人!
两人都是一惊,兹达反应更快一步,四肢并用从地上跃起,一把将兽人从栏杆上扑下来。
“赞恩!杀——!”
一道黑影如风般蹿出,赞达拉巨魔黑刀无声划过,一颗脑袋咣当落地。
领头的亡灵刷得抽出一把刺剑,纤细的剑身隐于黑暗中,亡灵手腕一抖,银枝乱颤,晃得人眼前一花。
剩下的两名兽人也反应过来,一个拔出短刀,另一个从栅栏上掰下一根圆木,围攻过来。
赞恩的功夫本就以灵活见长,现在又有宝刀在手,更是如虎添翼。夜色中,他游走于三人间游刃有余,不时黑光闪烁,叮得一声,对方的武器就少了一截。
几番下来,亡灵手中的刺剑,除了护手,剑身就剩巴掌长的一点了。眼看武器被毁,亡灵又抽出一条细锁链,手里抡的呼呼作响,可脚下却慢慢后退,逐渐把两个兽人护致身前。
拿刀的兽人不足为惧,只是那个抡圆木的比较讨厌。
赞恩手里的刀在厉害,也抵不过胳膊粗的大木棍子。那个兽人一身的牛劲,圆木被他抡的虎虎生风,一刀砍上去只怕刀刃卡在木头里,被缴械脱手。
呼——!一阵劲风袭来,圆木当头砸下。赞恩就地一个翻滚,刚躲过去,短刀迎面捅来。赞恩偏头避过,弯刀就势要砍。哪知刀刚轮起来,叮铃一身细响,腰刀已被锁链缠住。
赞达拉巨魔手腕一抖,细锁链断成数段。棍棒袭来,赞恩连忙跃起,拉开距离,三人又缠斗在一起。
而兹达这边,正使出全身的力量压在兽人身上,双手死命扼住他的脖子。
那兽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得措手不及。不过他好歹曾经也是部落士兵,多年的作战经验可不是盖的。
兽人并没有惊慌,虽然命悬一线,但两只手并未被制服。他左手去掐兹达的脖子,右手猛击其腹。
只是今晚兹达为了显摆,特意全副武装。从护颈到铁靴,全身从头到脚,除了头盔没带,连手指头都包裹的严严实实。兽人这又是掐脖又是击腹,换做平时倒还有些用,只是今晚面对这一身铁甲,实在是和挠痒痒没区别。
兹达的手劲还在加大,兽人也现自己的攻击毫无作用。他放弃了拳击兹达,伸手从靴子里抽出匕,一把捅向兹达腰间。
腰部是盔甲中仅次于腋下的最薄弱部位。这么一刀下去,虽有防护没能捅进去,但兹达还是感到腰间被刺了一下。再来这么一下,非破甲不可。
可他两手都在掐兽人脖子,眼看这狗日的直翻白眼,可就是不死。
眼看兽人还要捅,兹达只得用手肘抵住他的胳膊。两人又僵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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