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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任看着佘砚那来势汹汹的模样,他吓的胸膛起伏,心跳如鼓,气息不稳,汗流浃背,樊任紧张到全身肌肉都在紧绷,他瞪大双眼,眼睁睁看着那大刀要落在他身上,这命悬一线之际时,贪生怕死的他突然心生一计。
樊任用血肉模糊的手从地上偷偷抓起一把尘土,待佘砚离得近时,樊任将手中灰尘往佘砚面上一洒
随着疾风呼啸,灰尘四散,就在灰尘要迷了佘砚的眼时,一股浑厚的内力涌起,如蛟龙翻涌,翻天覆地朝樊任猛烈袭去。
“噗!!!”
樊任胸口生生受了这一掌,顿时一口鲜血喷涌在地,这一掌重如千钧,令樊任痛的脸色瞬间煞白,五官扭曲,他微微蹙眉,一张灰尘与鲜血遍布的脸上褶皱成堆,额角青筋暴起。
樊任看着从天而降的白清兰稳站地面,便也顾不得五脏六腑传来的剧烈疼痛,他如今只想保命,毕竟佘砚还没死,他又怎能死在佘砚前头?
只见樊任迅起身,全身内力聚集手掌。
他用尽全力打出一掌,动静之大仿若地底沉睡百万年的野兽苏醒,有吞天灭地的威力,直朝白清兰和佘砚猛攻而来。
白清兰不想和樊任硬碰硬,只见她单手一把扶住佘砚的手臂,脚尖一点地,两人在空中后退数米,才堪堪躲过了那掌。
灰尘散尽时,佘砚挣开了白清兰的手,施展轻功,凌空追去
樊任被佘砚追的气喘如牛,他本就身负重伤,不是佘砚的对手,他为了保命,便不顾南军的性命。
樊任看着周边还在为守濉州城而拼命战斗的南军,他心生一计,双手抓住两个南军的衣服,将这两人往天上朝着佘砚一扔。
“啊啊啊啊~”
南军被扔的措不及防,不由自主的出惊慌失措的惨叫声。
佘砚也是杀疯了心,只见他五官阴鸷,猩红的眸子如地狱的恶魔,散着森森杀气。
佘砚将手中大刀一转,鲜血飞溅,溅了佘砚一脸,两颗头颅从空中落于地面,惊恐万状的双眸似死不瞑目一般,紧紧望着远方。
樊任见佘砚还在穷追不舍,他将地面上还活着的南军全都扔向佘砚,佘砚落于地面,只见他一刀一个,下手时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犹豫。甚至还有一些士兵直接被他一刀劈成了两半。
战场上阴风阵阵,濉州城楼上旌旗飘飘。袅袅硝烟直升上空,烽烟滚滚被风吹散。
两军交战,无数将士在这场残忍的厮杀中应声倒地,而自私卑劣的樊任更是将士兵的性命当做蝼蚁。
樊任朝着濉州城里跑去,他没有下达撤退的命令,所以,城外南军还在不知疲倦地苦苦鏖战。
当濉州城门打开,当南军将士们亲眼看着樊任进城后将城门合拢的那一瞬,南军们瞬间知道,自己被抛弃了。
南国的禁军皆有傲骨,若让他们因保家卫国而战死沙场,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往前冲锋,且没有怨言。
可南军将士再有傲骨,他们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他们也会怕死怕痛。
樊任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他为了给儿子报仇,不惜设计陷害佘砚,为了能活下去,不惜牺牲自己手下的兵。
此时的南军已是心灰意冷,他们此刻无心打仗,但是他们还是想活下去,于是他们集聚濉州门下,死命的拍打城门。
见古军对着他们步步紧逼,他们吓的心跳如雷,头皮麻,身上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南军为了活下去,他们不惜以血肉之躯撞击城门,城门被撞得咚咚作响,更有甚至,直接拿头砸门。
“开门,让我们进去!”
“快开门!!!”
撕心裂肺的叫喊,一声连着一声,在濉州城楼下的空地里不断回响。
那些以头撞击城门的士兵早已被撞的头破血流,鲜红的血液将城门浸染,还有用手指扣着门缝,试图把门打开的士兵,本就伤痕累累的手,最后被抠的指甲脱落,血肉模糊。
远处恢复神志的佘砚见此,心有不忍,再怎么也是南国的兵,他身为南国人,自是不想眼睁睁看着古月士兵将他们赶尽杀绝。
佘砚走到白清兰身前,他屈膝,对白清兰毫不犹豫的下跪。
佘砚这一生傲骨凛凛,除了对父母、君主和自己的妻子下跪过外,他再也不曾对谁下跪过。
佘砚深知白清兰不是古月里位高权重之人,他也不确定白清兰到底能不能帮他,但他那颗善良的心还是令他忍不住想求一求白清兰帮帮他,哪怕将他们当成战俘,只要不伤性命就好。
佘砚这一跪可将白清兰吓的不轻,白清兰在心里将佘砚当成长辈,长辈对自己下跪,可是要折寿的。
白清兰手忙脚乱的将佘砚拉起,可佘砚不愿起身。
白清兰对上佘砚的视线,那双褐色的眸中此刻已经黯淡无光,在方才那场战火的洗礼中,早已变得疲惫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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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风吹起佘砚满头白,根根丝在风中凌乱。
白清兰看着佘砚那满脸哀求的模样,心中酸痛不已。
佘砚哽咽了几下,才怯生生的开口,“清兰,我……”我想求你一件事。
白清兰知道佘砚仁慈,再加上佘砚自己也是南国人,他明白佘砚见国人受辱,他于心不忍的心情。
白清兰微微点头,“我知道了!您快起来!”
白清兰将佘砚扶了起来后,才从自己袖中拿出一块帕子递给佘砚,佘砚接过后,白清兰才笑道:“擦擦脸,剩下的事交给我。”
白清兰语毕,她施展轻功一跃而起,停在前进的古兵面前,古军见白清兰后,一时停下了前进的脚步,白清兰从他们中间穿过,走到胡柏和胡临面前,对着他们二人行了一礼,“两位王爷,如今南国主将已逃,但这些将士无辜,若他们能降,王爷可否放他们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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