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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怎么会一样呢?
带刀的侍卫护卫在皇帝前方,跪地的婢女执着蒲扇,大殿内的炭火暖如春日,巍峨的金龙顺着柱子爬上房顶,辞盈只看一眼都觉得高。
大堂中间有一高台,舞女穿着整齐的宫服跳动,婀娜的舞姿伴着一旁宫人的弦乐,只需一眼辞盈便觉得那日在水阁看的不过寥寥。
谢怀瑾无奈了一声,摸了摸辞盈的头:“其实同家中没有什么区别的。”
这个时候辞盈并不明白谢怀瑾是什么意思,她只在流言中听过那句“王与谢,共天下”的极致言论,自小长在谢家,她同谢素薇一起被困在府内,没有历经过乱世的水深火热,也就不明白在这个皇室熹微的时代,谢家究竟是怎样通天蔽日的一颗大树。
谢怀瑾的抚慰让辞盈短暂地冷静了下来,她夹了一口菜放入口中,还未咽下就听见了不远处传来的响声,她正想着何人敢在宫宴上如此喧哗,抬眸就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茹贞跪在不远处一个年轻的男子身旁,男子掐住茹贞的脸高高地抬起,手中的酒壶插|入茹贞的口中,酒水顺着茹贞颤抖的哭声滚动下来,辞盈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想要起身,但被身后的小碗死死按住。
那边的闹剧还在继续,小碗焦急在辞盈耳边道:“那是漠北王世子宇文拂!”熟悉的名字让辞盈停顿了一下,身体被小碗按下来,一旁谢怀瑾正在同林淮安低声交谈什么,没有注意到辞盈的异常。
那边的闹剧还在继续,茹贞被酒液呛得整个人快要晕厥,露出的手臂上满满当当的全是伤痕,她满眸是泪地看着身前年轻的男人,但是男人却恶劣着一双桃花眼,调笑道:“贞贞怎么哭了,不是你求了数日让本世子带你来的宫宴吗,怎么了,不满意吗?”
茹贞摇头,一直摇头:“奴求您,不要,不要......”少女的泪水比酒水还浓郁,散落轻薄的衣衫露出皎洁美好的|酮|体,引来了周围男男女女的注目。
见状,宇文拂掐着茹贞下巴的手一紧,抬手将酒壶摔了下去,冷声说:“无趣。”
茹贞这才被放开,而这一场闹剧,在场的人除了辞盈竟都是司空见惯的神情,有些人甚至开始调笑起来。
只有辞盈,一直定定地看着茹贞,耳边是小碗低声的说话声:“少夫人嫁人那一日,奴在花轿上看见茹贞姑娘了,那时候茹贞姑娘好好的。”
意思是现在这样也只会是茹贞自己选的。
辞盈握紧拳,直直地看着宇文拂和茹贞的方向,茹贞像一块抹布一样被丢在地上,恍惚中对上辞盈的眼睛,连磕到的头都来不及揉按,就转身慌乱地躲入身后男人的怀中,宇文拂笑着把人搂入怀中,像刚刚的一场欺|凌从未发生过一样。
一直看着的辞盈也失去了力气,小碗停了一下说道:“少夫人,您看......”茹贞姑娘是自愿的。
皇帝姗姗来迟时,宇文拂已经带着茹贞和两个貌美的宫婢一起离席了。心被一块沉沉的石头压着,上不来下不去,闷得辞盈有些难以呼吸。
辞盈不知道心中这种情绪叫什么,竟比当时茹贞在赏花宴上背叛她时还要深沉一些。她垂眸饮了一杯酒,宴会上又跳起了新的歌舞。
恍惚间她听见皇帝在问宇文拂的事情,辞盈借着遮掩的人群偷偷看过去,只见年轻的皇帝听了太监汇报的事情之后无奈摇了摇头说了声“放肆”,脸上却没有一分对于宇文拂荒唐行径的怒意。
辞盈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才抬眸就对上了谢怀瑾的眼睛。
青年大抵是想问她怎么了,但还没有开口就被天子的问话打断。高座上的皇帝端了一杯酒,向着他们的方向点了一下,笑着道:“从前父皇还在时,常同孤提起谢爱卿,让孤多向爱卿学习,说日后孤继位了谢爱卿定是肱股之臣,孤那时还疑虑,但安淮赈灾之事,爱卿真是少年出英才。”
谢怀瑾执起酒杯,行礼回话:“天子谬赞,殊荷担不起。”
声音平淡,并不热切。
下面的人不知何时已经悄然安静了下来,殿堂上一时只有乐师为舞女伴奏的声音。
皇帝眼眸深了一些:“朕先后派去四位大臣皆死于赈灾途中,唯爱卿同夫人到了安淮,皇叔前些日向朕告了一状,朕不知真假,特来向爱卿请教。”
辞盈一怔,想到那日的水阁惨案,望向谢怀瑾的眼眸中多了些担忧。
但青年只是淡然一笑,声音依旧淡然:“查探自有刑部的人,天子若是疑虑不妨让下面的人查一查。”
皇帝脸色变了变,随后像是突然想起一般转移了话题,笑着道:“爱卿说笑了,朕自然是相信爱卿的,皇叔到底年老了,听信旁人谗言也说不定。只父皇在世时总说爱卿琴声高逸,欢喜时音凤朝阳,凄婉时长歌当哭,技艺比宫中乐府的伶人还要精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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