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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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穿越之物业办公室的灯光（第1页）

一、物业办公室的玻璃与沾漆的袖口

晨光园小区的物业办公室总亮着盏暖黄的灯，我攥着超市传单蹲在对面的花坛旁，看***穿着深蓝色西装马甲忙碌。他的领口别着银色的小区徽章，袖口沾着点乳白色乳胶漆&nbp;——&nbp;是昨天补楼道墙面时蹭上的，左手捧着本厚厚的《业主报修登记册》，纸页边缘已经卷边，右手举着电话，声音放得格外软“李阿婆您别急，水管师傅已经在去您家的路上了，十分钟就到，我再催催他”。办公桌上堆着待处理的文件泛黄的《小区公共设施维修方案》上画满红色批注，业主联名签署的《加装电梯意愿书》边角沾着咖啡渍，皱巴巴的《物业费催缴单》用夹子分类夹好；桌角放着个磨损的保温杯，里面泡着胖大海，热气袅袅，旁边压着张粉色便签，是他女儿写的“爸爸记得今晚吃降压药，别又忘了”。

上周周末，我帮超市送传单路过小区，撞见他对着电脑叹气。屏幕里是物业总部发来的通知，红色字体格外刺眼“本月物业费收缴率不足&nbp;60%，需削减维修预算，暂停非必要开支”。他的手指反复点击鼠标，眉头皱成个&nbp;“川”&nbp;字，抽屉却没关严，露出张&nbp;“电梯维修报价单”“更换零件需&nbp;8000&nbp;元，下周前必须完成，否则存在安全隐患”。这时位穿碎花裙的阿姨冲进办公室，嗓门洪亮“小张！楼下广场舞太吵了，我家孙子写作业都没法专心！”&nbp;他赶紧最小化电脑窗口，抓起记事本就起身“刘阿姨您别气，我这就下去协调，保证不影响孩子学习”。从下午&nbp;3&nbp;点谈到&nbp;5&nbp;点，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终于让广场舞队同意调低音量、提前到晚上&nbp;8&nbp;点散场，而他手机里，躺着条女儿老师发来的消息“张爸爸，今天家长会您没来，孩子有点失望”。

帮超市送晚班传单时，我见过他在楼道里修灯泡。刚处理完&nbp;3&nbp;栋顶楼的漏水屋顶，裤腿还沾着泥水，皮鞋也溅上了污渍。有位穿西装的业主路过，皱着眉抱怨“物业费白交了！电梯总坏，楼道灯也时亮时不亮，你们物业到底干不干活？”&nbp;他踩着梯子，手里还拿着新灯泡，却没反驳，只是笑着说“王哥您再等等，电梯零件明天就到，修好后我第一时间通知您，这灯泡我现在就换好，保证晚上楼道亮堂”。后来我才知道，电梯维修零件的钱，是他跟总部磨了一周才批下来的，还自掏腰包垫付了&nbp;2000&nbp;元&nbp;——&nbp;就怕业主出行不方便。

扫街时捡过他扔掉的费用明细，揉得皱巴巴的，用铅笔标着&nbp;“给独居的陈阿婆免&nbp;3&nbp;个月物业费（她儿子在外地打工，生活困难，别让她知道是我特批的）”“维修基金不够，自己垫付&nbp;500&nbp;元修&nbp;2&nbp;栋门禁（先保障业主安全，后续再跟总部申请）”。那天深夜，我看见他在小区门口帮王叔提菜篮&nbp;——&nbp;王叔家有位瘫痪在床的老人，每周三他都会帮着买些新鲜蔬菜和常用药，说&nbp;“您年纪大了，别总跑菜市场，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这种&nbp;“对自己抠门到极致，对业主却掏心掏肺”&nbp;的实在，曾让我蹲在花坛旁鼻尖发酸原来有人把小区当成自己的家，把业主当成家人，让每个住着的人，都能多份踏实的归属感。

后颈的麻意袭来时，我正靠在物业办公室的玻璃上打盹，梦里全是电话铃声与记事本翻动的轻响。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影子，像极了他办公桌上的文件边角。

二、报修册旁的荆棘与掌心的温度

再次睁开眼时，头传来阵昏沉的疼。我猛地坐起来，发现自己趴在物业办公室的桌子上，面前的电话还没挂，听筒里传来李阿婆焦急的声音“小张啊，水都漫到客厅了，你快来看看吧！”&nbp;窗外天还没亮，凌晨&nbp;5&nbp;点的小区格外安静，只有路灯亮着昏黄的光。我摸向胸口，降压药还没吃，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下，是女儿发来的消息“爸爸，古筝课缴费单我放在你公文包里了，明天要交哦”。

我这才惊觉，自己变成了***。

摸向额头，有点发烫&nbp;——&nbp;昨天熬夜做加装电梯的方案到凌晨&nbp;2&nbp;点，现在头还昏得厉害，却得强撑着起身。物业办公室的操作台上，摆着三份&nbp;“生存难题”女儿的古筝课缴费单，“每月&nbp;600&nbp;元，明天要交”&nbp;的字样被红笔圈着；《小区维修基金明细》摊开着，剩余金额只有&nbp;4862&nbp;元，连电梯维修需要的&nbp;8000&nbp;元都不够；还有张总部发来的&nbp;“警告函”，白纸黑字写着“若下月物业费收缴率仍不达标，将撤换物业团队，追究负责人责任”。

墙上的小区平面图贴得满满当当，每栋楼的维修重点都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1&nbp;

;栋水管老化、2&nbp;栋门禁损坏、3&nbp;栋屋顶漏水、4&nbp;栋电梯故障……&nbp;密密麻麻的标记像张网，压得人喘不过气。我摸向公文包，里面只有几张皱巴巴的零钱和张银行卡，余额只剩&nbp;1200&nbp;元&nbp;——&nbp;得想办法让更多业主交物业费，不然别说修电梯，连基本的楼道灯更换都保障不了。

凌晨&nbp;5&nbp;点半，我抓起外套就往外跑，维修师傅要&nbp;7&nbp;点才到，李阿婆年纪大了，肯定急坏了。赶到李阿婆家时，门没关严，水已经漫到了楼道，她站在门口，手里攥着块抹布，急得直哭“小张啊，这可怎么办啊？我这老房子，经不起这么泡水啊！”&nbp;我赶紧脱了皮鞋，挽起裤腿走进屋里，找了几块厚抹布堵住水管接口，又帮着把泡湿的沙发垫、被子搬到阳台。冰冷的水浸透了袜子，脚底冻得发麻，却不敢停下&nbp;——&nbp;得赶紧把水止住，不然家具损坏更严重。

刚处理完，手机就响了，是电梯维修师傅打来的“张经理，不好了！我刚跟供货商确认，电梯零件价格涨了，之前说的&nbp;8000&nbp;元不够，得再加&nbp;1500&nbp;元，不然没法拿货”。我心里一紧，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却还是咬咬牙说“加！一定要保证零件质量，安全第一，钱的事我来想办法”。挂了电话，我立刻给总部打电话，负责人的语气很不耐烦“***，你怎么回事？预算都不够了，还往上加钱！总部这边没法批，你自己想办法！”&nbp;我磨了半小时，好话说尽，终于申请到&nbp;1000&nbp;元补助，剩下的&nbp;500&nbp;元，只能从自己的银行卡里扣&nbp;——&nbp;就当这个月少给女儿买件新衣服。

中午没顾上吃饭，我在办公室啃着昨天剩下的冷面包，就着保温杯里的胖大海水。面包太干，噎得我嗓子发疼，却还是得往下咽&nbp;——&nbp;省点时间，能多催几户物业费。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是独居的王叔，手里攥着个信封“小张，我知道小区最近不容易，这是我半年的物业费，你收下。别跟别人说我多交了，免得有人说闲话”。信封里的钱叠得整整齐齐，还有张纸条“小张，辛苦你了，别总自己扛着”。我握着信封，眼泪差点掉下来&nbp;——&nbp;王叔平时省吃俭用，连菜都舍不得多买，却还是主动多交了&nbp;3&nbp;个月物业费。我偷偷在他的缴费单上备注&nbp;“免&nbp;3&nbp;个月物业费”，想着下次找机会把钱退给他，不能让他吃亏。

下午&nbp;2&nbp;点，加装电梯协调会准时开始。会议室里坐满了业主，低楼层的业主率先发难“加装电梯挡光又挡路，我们家本来采光就不好，装了电梯更暗了！而且还要分摊费用，我不同意！”&nbp;高楼层的业主立刻反驳“我们家老人都&nbp;80&nbp;多了，爬楼爬得膝盖疼，加装电梯是刚需！你们低楼层的怎么就不能体谅下？”&nbp;双方吵得面红耳赤，差点动手。我赶紧站到中间，举起提前做好的方案“大家别激动，我已经咨询过了，咱们小区符合政府加装电梯补贴政策，能省不少钱。我也跟施工方谈了，会调整电梯位置，尽量减少挡光，费用方面也会重新核算，保证公平合理”。从下午&nbp;2&nbp;点谈到&nbp;4&nbp;点，口干舌燥，终于让双方达成初步共识&nbp;——&nbp;同意先提交加装电梯申请，后续再细化方案。而我手机里，躺着条女儿发来的消息“爸爸，你不是说今晚陪我吃晚饭吗？我都跟妈妈说好了”，心里满是愧疚，只能回她“对不起宝贝，爸爸临时有急事，下次一定陪你”。

傍晚&nbp;6&nbp;点，我带着保安在小区里巡逻，发现&nbp;2&nbp;栋的门禁坏了，门虚掩着。小雅的妈妈正好下班回家，看见我就着急地说“张经理，这门禁坏了可不行啊！我家小雅晚上放学怕黑，总不敢自己上楼，要是有坏人进来可怎么办？”&nbp;我立刻联系维修师傅，师傅却说&nbp;“现在太晚了，得明天才能来修”。我没放心，从保安室拿了个手电筒，说“刘姐您别担心，今晚我多巡逻几趟，等小雅放学我送她上楼，保证她安全”。直到晚上&nbp;9&nbp;点，看见小雅背着书包走进小区，我赶紧迎上去，陪着她一步步走上&nbp;5&nbp;楼，看着她安全进门才离开。回到办公室，才发现自己还没吃晚饭，口袋里的降压药也忘了吃，头又开始昏沉起来。

晚上&nbp;10&nbp;点，我坐在办公桌前整理物业费催缴单，窗外传来业主的议论声“***肯定把物业费揣自己兜里了！你看小区还是老样子，电梯坏了这么久都不修，他就是装好人，背地里不知道赚了多少黑心钱！”“就是！我看他就是故意拖着不修，想让我们多交物业费！”&nbp;那些话像针一样扎在心上，我摸了摸桌上王叔交的信封，突然想起早上帮李阿婆止水、下午协调加装电梯、

;傍晚送小雅回家&nbp;——&nbp;这些事虽然琐碎，却都是我真心想为业主做的，从来没想过要赚什么黑心钱。

手机突然弹出女儿的消息，附带张照片“爸爸，我帮你把降压药放在公文包外侧口袋了，你赶紧吃了，别又胃疼。这是我画的咱们一家人，等你有空了，咱们一起去公园玩好不好？”&nbp;照片里，她画了三个手牵手的小人，旁边还有只小狗，笑得很灿烂。我看着照片，眼泪终于掉下来&nbp;——&nbp;至少家人懂我、支持我，再难也值得。

凌晨&nbp;1&nbp;点，我终于做完加装电梯的补充方案，准备明天提交给总部。这时电梯维修师傅发来消息“张经理，电梯修好了！我刚才试了几次，都没问题，您放心吧”。我看着消息，笑着点点头，虽然累得浑身酸痛，却觉得很值&nbp;——&nbp;只要能让业主住得安心、舒心，再苦再难都不算什么。

后颈的麻意袭来时，我正把女儿的画贴在办公桌前，和她写的便签放在一起。物业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像黑夜里的一颗星星，照亮着小区的每个角落。我突然明白，自己守的不只是物业办公室，是业主的安心，是小区的温情，是让每个住在这儿的人，都能感受到&nbp;“家”&nbp;的温暖&nbp;——&nbp;哪怕预算再少、业主再误解，只要还有人需要我，就不能停下脚步。

三、物业办公室外的暖阳

再次醒来时，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胖大海味。我摸了摸额头，没有昏沉的痛感，只有传单边缘割出的细小伤口。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是超市老板发来的消息“小张经理火了！有人拍了他凌晨帮业主修水管、协调加装电梯的视频，业主们都在主动交物业费，总部还给他批了维修预算，说要表彰他！”

跑到晨光园小区，看见***正陪着女儿在花坛旁画画，女儿手里拿着蜡笔，笑得很开心。李阿婆提着袋刚煮好的饺子走过来“小张，谢谢你帮我修水管，这饺子你拿着，给孩子尝尝”。王叔也来了，手里拿着份加装电梯的补充建议“小张，我跟几个老伙计商量了下，觉得这方案还能再优化下，你看看”。物业总部的负责人也在，手里拿着个红色证书“张经理，这是‘优秀物业经理’证书，你实至名归！总部决定给晨光园增加维修预算，电梯后续保养也会安排专人负责”。

“小伙子，发传单呢？”&nbp;***看见我，笑着挥挥手。他的深蓝色西装马甲洗得很干净，袖口的乳胶漆痕迹不见了，胸前的小区徽章闪着光。“我女儿的古筝课缴费单交了，”&nbp;他指着旁边的女儿，“总部给我批了两天假，明天带她去公园玩，兑现之前的承诺”。

风卷着传单的边角，哗啦啦地响，像在应和小区里的笑声。我咬了口热乎的包子，突然明白***报修册里的秘密&nbp;——&nbp;那些皱巴巴的文件、磨损的保温杯，不是&nbp;“窝囊”&nbp;的象征，是他把对业主的牵挂，写进了每一次报修记录里，把对小区的责任，藏在了每一次协调与维修中。就像那盏深夜亮着的物业办公室灯光，看似普通，却能给晚归的业主带去安心；就像他垫付的维修费用，看似微薄，却能让小区变得更温暖。

明天我还要来给张经理送些新的传单，他昨天说&nbp;“想在小区里办个‘邻里节’，让大家多交流交流，增进感情”。顺便问问他，带女儿去公园玩时，有没有看到她最想看的小松鼠，我也想听听，那个盼了很久的孩子，笑声到底有多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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