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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姜荻要出诊,赵明夷不宜出门,就留他和哑奴一起留在医馆里,只她一人带着药箱出门,哑奴不能说话,眼睛却亮的很,手势打出意思——注意安全。
姜荻看到后笑着向他招手让他回去,她自己随即转身离去,远远的,只能看见她的发带在风中摇曳。
赵明夷将这一切收入眼底,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好似是两个世界里,姜荻在那阳光下,而他,目光扫过脚下一片阴影,总是有些隔阂在的。
他懒懒抬眸,这处不似京都,他实在懒得再装,面上笑意全敛,恰好对上那少年投来的目光——有点挑衅,有点骄傲的。
赵明夷不自觉动了动下巴,犬牙轻微带出摩擦声响,常年古波无澜的心境如今竟是被一名少年掀出些波澜,小狼崽子。
不过除此之外,这少年果然安分,整个下午都在医馆里忙活,赵明夷看他打包药材的方式,不由得指尖也开始在虚空中画了几道,无形地学着他的动作,“这是姜旎教你的吗?”
青年问道,哑奴抬头,看见赵明夷目光停在自己手上,虽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却还是迟疑着点了点头,随后便又陷入一片沉默,哑奴本以为他会问些别的,比如他和姜荻的关系,这样的话他还能耍一下心机,借机表达一下敌意和占有,可赵明夷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只是目光始终在这室内流连,停留最长时间的地方是书架和堂厅——都是姜荻平日里呆的地方。
哑奴还是少年,对于他来说,表面上的占有远比任何都来的重要,而赵明夷带来的危机感是前所未有的,他说不上来,或许是青年翻书的模样,让他想到姜荻,无论是二人说话间透露着他们曾有着过去的意味,还是他们身上那种隐隐传出的出身名门的气度,这都让这少年感到不安,他心知姜荻对他并无男女之情,所做皆是出于同情,却还是想像抓住最后一块浮木般,也紧紧抓住姜荻。
而这之后这室内的氛围隐隐间似乎发生了些变化,似是有不易察觉的胶质凝在空气中,二人各自沉浸在自己心绪之中,直至来拿药的阿婶的大嗓门响起,才打破了这一方天地的沉寂,“姜姑娘,我来拿药啦!”
木质的桌板被扣响,哑奴从堂厅内穿出,掀开帘子,将姜荻配好的药包通过窗口递出,阿婶挎着个菜篮,看见是他,很是熟络地打招呼,“是你啊哑奴,你们姜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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