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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深沉,京城外的寒风如刀,吹过松林,发出“呜呜”的低吟,月光洒在官道上,映出斑驳树影,空气中弥漫着松脂的清冽与泥土的湿气。
柳烟裹着太医的青袍,赤足奔出东宫侧门,袍子宽大松垮,布料摩擦她满是汗水与黏液的胴体,带来粗糙刺痛。
她的乌黑长发散乱,发梢黏在颈侧,腕踝的血痕尚未干涸,血腥味混着夜风钻入鼻腔。
脚底踩在冰冷的石板上,刺骨的寒意如针扎入,她咬紧牙关,低喘着奔向林间,耳边传来东宫侍卫的喊声与犬吠,追捕的脚步渐近。
她心跳如鼓,借着月光辨路,钻入松林深处。
松针“沙沙”作响,刺入脚底,激起细密刺痛,她却不敢停下。
林间雾气浓重,湿冷的空气浸透青袍,袍角沾满泥泞,沉重地拖曳。
她嗅到松香与腐叶的霉味,耳边风声夹杂着远处犬吠,恐惧与自由的希望交织。
她低声道:“不能被抓回去……”声音沙哑颤抖,眼中燃着倔强。
她摸索着前行,找到一条溪流,水声“哗哗”清脆,冰冷的溪水没过脚踝,冻得她双腿发麻。
她顺溪而下,试图掩盖足迹,寒水刺骨,却让她头脑清醒。
东宫内,萧承煜暴怒如雷,殿门被踹开,“砰”的一声震响。
他身着玄黑锦袍,眉眼阴鸷,嘴角紧抉,低吼:“贱人,竟敢逃!传令下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侍卫四散而出,马蹄“哒哒”踩碎夜色,火把的光芒在林间摇曳。
太医林肃跪地请罪,额头冷汗涔涔,低声道:“殿下,臣一时失察……”萧承煜冷笑,一脚踹在他胸口,“咚”的一声,林肃倒地吐血,低吟不止。
太子召集心腹,命人封锁京城各路,誓要将柳烟抓回。
柳烟在溪流中摸索前行,水流渐深,没至膝盖,青袍湿透,紧贴胴体,勾勒出她曲线,寒意如冰针刺入骨髓。
她咬牙爬上岸,瘫坐在一块巨石后,喘息未平,耳边犬吠愈近。
她环顾四周,见远处有灯火闪烁,似是村落,心中一喜。
她强撑起身,拖着湿冷的袍子,踉跄奔向灯火,脚底被石子划破,血迹滴落,腥甜味混着泥土气息。
她低声道:“再坚持一点……”声音沙哑微弱,眼中却闪过坚韧。
她抵达村落边缘,是一处破旧农户,木屋散发柴火的烟味,屋顶茅草在风中“沙沙”作响。
她敲门,低声道:“求救……”门“吱呀”打开,一个老妇探头,皱眉打量她湿透的模样,低声道:“丫头,你这是……”柳烟急声道:“有人追我,求藏一藏!”老妇见她狼狈,叹气将她拉入屋内,关门“咔哒”锁上。
屋内昏暗,仅一盏油灯跳动,柴火“噼啪”作响,烟味刺鼻。
老妇给她一碗热汤,汤面飘着葱花,热气扑鼻,她双手捧碗,烫得指尖发颤,喝下后暖意涌上,才稍缓寒意。
侍卫的马蹄声渐近,犬吠在村外回荡。
老妇低声道:“丫头,藏柴房去!”她推开后门,指着一堆干草。
柳烟点头,钻入柴房,干草“沙沙”刺入皮肤,霉味钻鼻,她屏住呼吸,蜷缩其中。
侍卫敲门,老妇佯装迷糊,低声道:“没见什么女子。”犬吠绕屋一圈,未嗅到水迹掩盖的气息,侍卫骂骂咧咧离去,马蹄声渐远。
柳烟松一口气,却知此地不宜久留。
她谢过老妇,低声道:“婆婆大恩,我若活命,必报答。”老妇塞给她一双草鞋与干粮,低声道:“快走吧,别回头。”
柳烟穿上草鞋,脚底刺痛稍缓,裹紧青袍,趁夜色奔向村外。她沿官道旁的密林前行,月光渐暗,乌云遮天,风声愈急。
她咬牙疾行,干粮的麦香混着汗味,支撑她体力。
行至天明,她抵达一处荒山,山脚有废弃庙宇,残垣断壁间风声呼啸,散发霉味与尘土气息。
她钻入庙内,瘫坐佛像后,喘息不止,耳边风声掩盖心跳。
她低声道:“暂时安全了……”声音沙哑微弱,眼中却燃起一线生机。
然而,东宫的追捕未停。萧承煜召集更多人手,悬赏千金,命人搜遍京城内外。他站在正殿,冷笑低吼:“柳烟,孤看你能逃到哪!”
裴凌闻讯,嘴角微扬,低声道:“殿下,她若逃远,倒省了麻烦。”萧承煜冷哼,心中却暗藏杀意。
柳烟藏身庙中,知晓追兵未远,她咬牙暗誓:“我绝不回去!”她开始筹谋下一步,山间的寒风吹过,带来未知的希望与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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