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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聂暄糟糕的身体状况,便不再多言了。
讳疾忌医什么的要不得,有病就得老老实实地遵守医嘱。
不再说聂暄的事。
休息了这么一会儿,郁容晕马的后遗症基本消退了。
吃了点热食,泡个热澡,水里撒上干艾草,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把自己清洗了一遍。
夜宿的人多,聂家兄弟加上几名郎卫,诊室与客房的床不够睡。
郁容便邀了聂昕之进自己的卧室暂歇一晚——他的床特意请木匠打造成大号的,足够两个成年男性睡上面也不挤——同床什么的,大家是朋友又为同性,尽管不太习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什么大不了的……
才怪!
一贯挺淡定的郁容,此刻无论如何也淡定不起来了——
试问,跟朋友睡一张床,做春梦了怎么办?
做春梦就算了,还被同床的朋友,发现个正着……
脸皮不算厚的少年大夫,简直要崩溃。
倒是他的朋友,反应平静得很。
“何需芥蒂?”聂昕之注视着郁容发红的脸颊,语气是少有的温煦,“你是大夫,该懂得此乃天伦。”
郁容……
仍是尴尬异常,他干咳了一声,错开了与男人交集的目光:“可否请昕之兄回避一下?”
不管怎么说,还是“毁尸灭迹”罢。
聂昕之十分体谅他的心情,起身便欲离开卧房,忽又顿着了身形,伸手在对方的眼角轻拂而过……
约莫是才醒来的缘故,郁容的双目透着些许湿润,睫毛沾了星点的眼泪,泛红的眼角,修饰着一双桃花眼,隐约有一种蛊惑人心的明艳妖异。
郁容眨了眨眼,一时没明白过来男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直等到对方离开了,才猛地心领神会——
昕之兄他,不会是给他擦眼屎吧?也太……糗了!
遂又想到之前做的春梦,郁容默默收拾好心情。
糗着糗着,就习惯了。
昕之兄说得对,不过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何必大惊小怪……就算春梦里的另一人是个看不清面目的男性,也不能说明任何问题,少见多怪什么的要不得,他可是大夫。
做着心理建设,郁容没多久收拾完了。
天蒙蒙亮。
一晚上其实还没睡满两个时辰,包括郁容在内,所有人都起身了。
温了昨夜里做的吃食,一行人简单吃了几口,便与郁容告辞离开。
聂昕之及其带领的郎卫们,应是还有什么要务在身。
聂暄就如他的大哥说的,安安分分地过了一晚,马上也要启程。
“小郁。”
“二公子有什么吩咐?”
笑点奇怪的聂暄,竟是难得没笑出来,不苟言笑时的模样,隐约有一两分聂昕之的模样。
“没什么,就是……”他看着有些矛盾的样子,犹豫了好半晌,道,“老大有时候……喜欢管人,你可得多担待一点。”
郁容觉得莫名,不过仍是点了点头。
聂暄随即又补充:“若是不喜,从今往后你不如少与他往来……咳咳,也免得日后伤了情分。”
郁容微感茫然,沉吟了半天,从这人模糊的提醒中,大概意会到什么,稍稍斟酌,回了声:“我知道了。”
聂暄见状,忽又笑了:“我就随便说说,你随便听听,咳咳,可别告诉老大……”
男人的嗓音适时插入:“别告诉我什么?”
“老、老大……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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