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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因为聂昕之有公事亟待处理,好不容易从床上爬起的某人,就这样被打包带回了城内。
一阵阵古怪的、闻了就想吐的臭味,争先恐后地直钻入鼻腔。
郁容下意识地捂着鼻子。
神色憔悴,笑容灿烂的娃娃脸青年出现在了窗外。
“好巧,小郁大夫。”
郁容忍着嫌弃之心,强迫自己拿下了捂鼻的手,冲来人微微笑:“可是烛隐兄又有什么吩咐?”
赵烛隐嘿嘿一笑:“就是挺久不见你……”陡地住嘴,少刻,语气一转,“是有事想拜托你,不知……”
郁容颔首:“直说就是。”
赵烛隐就直说了:“还是蓝儿的事,她那个……病,真的无药可医?”
郁容垂下眼,轻声道:“心病难医。”
赵烛隐咕哝道:“不是说上医医心?”
“上医医心”可不是用在这里的。郁容心里吐槽着,面上浅笑:“郁某不过是只能医病的下医。”
赵烛隐打着哈哈:“小郁大夫太谦虚了。”遂也不强求,“蓝儿的病,我再想法子,”话锋一转,“上回你不是给开了什么养生汤吗,那个可不可以制成药丸?”
郁容回:“可以,只是……没必要制成药丸。”
“有必要有必要,”赵烛隐忙道,“汤药难以下咽,药丸服食方便,偶尔出门也好随身携带。”
郁容想了想,便点头:“我试着制备个三五瓶。”
正好这一两天不那么忙。
赵烛隐却道:“三五瓶太少了,不如一次性制个十几二十瓶,你也省事。”
郁容盯着这个恋爱脑不灵光的家伙,默然了少时,才道:“是药三分毒,再者,成药放久了容易变质。三五瓶足够了,待她吃完了这些,血虚之证便能好转,日后注意调养即可。”
赵烛隐小鸡啄米般点着头:“你说得对,小弟想左了。”
郁容暗自摇头,瞄到这家伙一脸春心荡漾的表情,不由默了,忽而想到差点让他误会了自家男人的那枚香囊,心情有些复杂。
偏偏,娃娃脸青年还在絮絮叨叨:“你说,我将蓝儿接去京城如何?”
郁容无语,直接问:“尊夫人作如何想?”
赵烛隐奇怪地瞅着他:“夫人如何想?”沉吟了片刻,恍然大悟,遂失笑,“小郁大夫你思虑过头了,夫人她贤惠淑雅,可不是那种爱争风吃醋,小肚鸡肠之辈。”
郁容被梗了一下,忍不住又问:“那蓝姑娘……她是乐户之身,你接去了京城又该如何安置?”
赵烛隐稍作思虑:“蓝儿的身份确实麻烦,纳入府中却是不成的,”他眼睛一亮,“便安置在京郊的别苑,再交予她些许营生,无需再以卖唱为生。”
郁容瞪大眼,不由得反省,难道自己的思想,真的不适合这个时代潮流?
“你的意思是,兄长‘小肚鸡肠’?”
大家认识这么久了,熟悉到说话无需太顾忌的程度,郁容憋不住,就直接拿聂昕之作类比了。
赵烛隐干巴巴地辩解:“老大怎么小肚鸡肠了?”
郁容轻笑:“不过是让我去乐坊给人看病,你却那么小心翼翼……”
赵烛隐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得汗颜:“这是两回事,老大是男人。”
吃醋这种事,男人女人不是一样?不懂得这家伙的逻辑。
郁容不是爱与人辩论的性格,更不爱插手管人家的私生活,发现在这方面,三观与对方十分不一致时,干脆果断地转移了话题——
“烛隐兄适才从哪来?”
浑身的臭味,严重损伤到自己的嗅觉。
赵烛隐苦着脸:“茅厕。”
确定不是掉茅厕坑里了?
尚未问出口,就听对方继续诉苦:“我已经打扫了整整五天的茅厕,鼻子都给熏坏了。老大真是……”语气陡地一变,“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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