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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宗礼给方寸安排了新的课程,一个比方寸大不多的男老师,负责帮他准备语言类考试。
开始上课之前,老师先测试了方寸的水平。
方寸英语不错,口语也还行。
老师看上去比较有把握,“按照我的课程,这方面应该不用花费太多时间,您可以多点时间考虑一下城市院校之类的了。”
方寸皱眉,“我没打算出国留学。”
老师有些惊讶,但是笑着说,“没关系,可以先准备起来嘛。”
方寸拒绝是一回事,事情按照冯宗礼计划的方向进行,是另一回事。
方寸没再说话,他满心烦躁地上完一节课。
老师夸奖说,“冯太太,您的效率很高,完成度出奇得好,不愧是冯总的伴侣。”
方寸愣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露出个要笑不笑的样子。
老师又问方寸想选哪个学校。他喊冯宗礼冯总,可能是他公司的员工,对冯宗礼表现的极为推崇,建议方寸选择冯宗礼的母校。
“这样看起来两个人比较般配吗?”方寸阴阳怪气。
老师没听懂,说:“冯太太入学就是冯总的师弟,这样学历上的差别就不大了。”
老师是个推崇强强联合的人,非常建议方寸提升自己,以成为冯宗礼的贤内助。
方寸不再说话,佣人送走了老师,方寸还待在房间里,翻看老师带来的那些资料。
“我这冯太太当的真失职啊,大家都看出来我配不上冯宗礼了。”
方寸摇摇头,把这些东西扔在一边,起身上楼。
冯宗礼今天加班,方寸自己吃的晚饭,天已经完全黑透了。
他稍微留意了一下,好像所有人都知道方寸要去留学,都在准备着。
会有一些人跟着方寸一块出国,当然冯宗礼也会过去,确保方寸到新的地方,不会有一丁点的不适应。
方寸站起来,总觉得闷得慌,不知道是屋里太热了还是怎么样。
他拎着车钥匙出门,佣人拦住他,给他看客厅的钟表,“太太,还有半个小时就八点了,先生还等你的电话呢。”
方寸绕过佣人,“这还不简单,你把钟表电池扣了,不就到不了八点了。”
方寸开车漫无目的地晃悠,最后绕到了一个小公园。
这地方方寸以前上学的时候总来,现在竟然还没倒闭。
他把车停在路边停车位上,下车走进公园。
小公园里很热闹,周围都是居民区,广场上有很多摆摊的人,套圈,填色石膏娃娃,打气球,各种饮料小吃应有尽有。
方寸在长椅上坐下,旁边的沙地是个小型游乐场,很多小孩子在挖沙子滑滑梯。
方寸裹紧了衣服看着他们玩,衣服里面手机一直在震动。方寸拿出手机看了看,是晚上七点五十的闹钟,他把闹钟关掉摁掉,也不回家。
几个小孩跑到方寸前面,看起来应该是小学生,手里拿着仙女烟花棒,打火机一点,火花四射,欢呼声不断。
方寸环顾四周,没看见有卖烟花爆竹的,他问那个小孩儿,“哪买的?我怎么没看见有人卖啊。”
“卖烟花的已经走了。”
方寸看见小孩手里还有一把,跟他商量,“能匀我两根不,我跟你买。”
方寸掏兜,掏出来手机,钥匙和卡,没有一毛钱现金。
小孩看着他,他又没手机又没卡。
方寸厚着脸皮说,“那你能借我点吗。”
小孩送给方寸两根烟花棒,“你们这些大人真是不靠谱,你要打火机吗?”
“我有,”方寸说:“谢谢小孩哥。”
他从兜里掏出火柴——方寸兜里总能掏出火柴,这好像是他的固定任务,随机看见冯宗礼的火柴并揣起来。
方寸划亮火柴,点燃仙女棒,仙女棒在他眼里放了一场璀璨的烟花。
方寸忍不住挥舞了两下,拿手机拍了张照片。
照片要发给谁,方寸没想好,他最后谁也没发,把手机放下了。
刚一放下,手机铃声响起来,方寸心情不错,拿起来接了,“喂?”
来电是杜如青,她很着急的样子,“厘厘,你现在在哪儿呢?”
方寸说:“我在外面呀,怎么了。”
杜如青说:“大晚上的,怎么不回家呢!”
方寸眉头皱起来,她听见电话那边有不太清晰的方敬山的声音,“都多大的人了,还学会离家出走了!”
杜如青还在问方寸,“你怎么回事啊厘厘。”
方寸手里的烟花慢慢燃尽,他张了张嘴,“我出来走走,心里闷得慌。”
“那你也应该跟家里人说一声啊,”杜如青说,“给冯宗礼回个电话,知道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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