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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少东家和少夫人的感情真好。”时卿感慨了一句。
贾肆正纳闷呢,世子提前也没个安排,就这么跟着虞大小姐走了合适吗?
这里可还一摊子事儿呢。
思绪被打断,他收回视线。
时卿冲他一笑,温良无害。
“嗯。”贾肆胡乱应了声:“那个……我家主子说话算话,能找到那些账本,记你一功,你可以走了。”
他心里想着别的事,说话心不在焉。
等到想要找补一下,时卿已经应承下来,面露感激的扯着妹妹一起屈膝行礼:“多谢了。”
贾肆想问她要不要进去收拾行李细软的话,就又临时硬憋了回去。
他表情尽量维持稳重,干脆开始惜字如金。
时卿对这里并无丝毫留恋,牵着沉默的妹妹,渐行渐远。
贾肆盯着两人背影,脸上表情慢慢冷了下来。
庄炎这时带人抬着账本从宅子里出来,看他盯着空旷的街道呆,不由的左右张望:“世子他们呢?”
“走了。”贾肆道。
庄炎不明所以:“去哪儿了?这些账本送去哪里啊?”
佛龛里藏着的那些,已经被宣睦直接带走了,剩下的这些……
贾肆想了想:“世子说要搭乘虞大小姐的船,直接回京,你现在赶着去码头,把这些也送去吧,保不齐里面就能再翻出些什么。”
“啊?这就走?”庄炎来不及多想,赶紧指挥人把箱笼装车,赶着去追宣睦。
贾肆则是一闪身,又进了宅子里。
找谢家的下人带路,寻去时卿之前住的屋子。
时卿在谢家,明面上的身份是谢不同的义女,实则却是对方的玩物。
“头两年,那姐妹两个流落到我们这,快饿死了,被我们老爷收留。”给他引路的粗使婆子,絮絮叨叨:“那姑娘容貌好,又会做戏,老爷约莫是觉得只将她留在后院不值得当,就没有抬姨娘,反而时常带她出去应酬,谈生意。”
她年纪大了,抖抖索索掏出钥匙,打开一间屋子的门。
“就是这里了,那姐妹俩平时一起住,因为时卿姑娘和老爷之间不清白,后院的姨娘主子时常挤兑,她姐妹俩也不容易。”
“那个小时悦,表情总是阴森森的,跟个狼崽子似的,我都怕被她突然扑上来咬一口。”
“她们平时也不怎么与人其他人来往。”
“知道了,你去吧。”贾肆打了她,进屋大概看了看。
屋子比一般的下人房要宽敞许多,并且只住了姐妹两个,可见时卿在这谢府里确实有些特殊的待遇。
屋子打扫得干净整洁,两张床,能明显区分出姐妹俩日常活动的区域。
其中一边摆着妆台,应该是属于时卿的。
另一边,则是一张书桌,上面笔墨纸砚齐备,有一些孩童启蒙会读的书,还有一些写得歪歪扭扭不怎么用心的大字,应该是属于妹妹时悦的。
贾肆打开柜子,柜子里两人的衣物鞋袜都在,还有几件,明显是新做不曾上身的。
但是他再看时卿的饰匣子,里面则是空的,细软饰一样没有。
很明显——
她是赶在谢家出事前就把值钱东西提前收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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