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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维吐槽得一点也不过分。
从普通人的视角来看,艾尔海森和赛诺真的是非常特殊。
他们像一个闷葫芦,又或者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封闭儿童,但这么说又有些过于夸张,因为他们与其说闭塞,不如说是有自己一套独到的行为逻辑。
艾尔海森是会回应人的,只是他看上去实在是很不好接近,说话方式也非常特别,简短而疏远,思路清晰得不像正常的小孩。
而赛诺,他只会用简洁的“谢谢”涵盖一切,随后用警惕地眼神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活像一个捉老鼠的猫,警觉得过分。
相较起沟通顺畅,已经交换联系方式的提纳里和卡维,这两人更热衷于对着没法正常说话的艾赛亚发呆,好像觉得婴儿是个新奇物种。
其实也有可能是欺负婴儿没法提出抗议。
据大人们聊天可知,艾尔海森明明跟提纳里差不多年纪,却已经被批准,由祖母送进教令院学习——但是他才去了半节课就回家自学了。
不管是进入最高学府学习的年纪,还是他迅速退学的决断,都会让听说的须弥人大吃一惊。
“教令院好玩吗?”卡维单纯地打破寂静,他好奇地看着艾尔海森,“我听说里面上的课很高深。”
提纳里忍不住去侧耳听答案。
同样作为天才,他已经在准备学校的跳级许可,大概半年就能从须弥城学府跳进教令院内。
之所以不直接进去上课,是因为父母建议他用一定的成果寻找最适合的导师,能让他在阿弥利多学院的学习生活更有方向性。
针对这个建议,提纳里正在筹备自己的课题——他想吸引阿弥利多学院内赫赫有名的生论派导师,纳菲斯的注意力。
对方据说不喜欢招收年纪太小的学生,但提纳里相信自己会是一个例外。
艾尔海森虽孤僻,也是懂礼貌的,态度平淡地回应了卡维的话,只是话语仍然出人意料:“很无聊。课和人都很无聊。”
卡维尴尬挠头:“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评价教令院。”
“你有权力不相信我的话,但对比里面的课程,我觉得还不如自学。”艾尔海森客观地说,“不过再过几年,教令院会更有价值——我指的不是人和课,而是说,你至少需要这个平台去发表一些东西,那样更方便。”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赛诺在旁边默默点头,这个动作幅度真的太小,如果艾赛亚没有认真观察,大概根本注意不到。
赛诺大概确实对教令院有一点点意见,他的养父是素论派导师,带着他在教令院内工作,但教令院的人对沙漠子民具有歧视态度,对赛诺并不是很欢迎。
居勒什这次举办亲子茶会,也多少出自怀揣着对赛诺人际关系的忧虑。
“...谢谢你的建议。”卡维狐疑地回复,他心里仍然对教令院抱有非常美好的印象,却也不好意思当面否定新结识小伙伴的话,只好客气地敷衍,“我以后会去观察的。”
卡维同样准备去教令院学习,他和提纳里不一样,受母亲的熏陶,卡维对刹诃伐罗学院里妙论派擅长的建筑学更感兴趣。
这个学科对各种常识积累的要求更高,为了能打稳基础,卡维并不打算太早进去就读。
艾尔海森对教令院相关的话题很不感冒,他对艾赛亚更感兴趣:“他能听懂人说话?”
他伸出手,停在艾赛亚眼前,然后一点点拉远,测试艾赛亚的视力,随后缓缓竖起两根手指:“这是几?”
艾赛亚“呀”了两声。
“有意思。”艾尔海森说,他又把手指变成三,听到三道声音后又变成五。
但艾赛亚已经不是很想配合了,陪小孩玩是一方面,但一个天生就会数数的孩子是不是太超出常识了?他假装没看懂,随便“呀”了一声。
“他只会一到三吗?”艾尔海森问,“你没教到五?”
提纳里想不起来自己有没有教艾赛亚数学——他一有时间就给艾赛亚念书,虽说念得更多是植物学相关,但有时候也会挑两本数学书来助眠,难道说艾赛亚真的听懂了那么一点点?他不是很确定。
艾尔海森得不到准确的答案,对着艾赛亚重新陷入沉思:“嗯......”
他这一思考,就一直持续到这短暂的聚会结束。
聚会主要是为了提卡姆家庭举办的,参会的大人们多少提供了一些生论派的人脉,以及新药物的思路,又因为艾赛亚不能在户外呆太久,所以聚会时间很短暂。
卡维临走时约定后面会过来找他们玩,赛诺倒是保持他一声不吭的状态,扭头跟着养父居勒什就走了。
艾尔海森站在原地,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的祖母最后过来呼唤他离开,他才抬头,重新从自己的思绪中回到现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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