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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沢流和机械丸回来的时候,发现真希还在守着仓库门,但大门已经打开,显然有人察觉到了三人的失踪,正在和真希说些什么,等终于看到唐沢流出现,才松了口气。
乙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之前我发现你们不在,本来想出来找,却发现真希守在门口。”
唐沢流正思索该怎么找借口敷衍过去,但看着在场的人担忧的眼神,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他们一声。
“别急,我一个个回答,”唐沢流看了他们一眼,“与幸吉的身体有缺陷,所以咒灵找上门,以用术式给他治疗的条件让他成为卧底。”
机械丸没有任何反应,但在背后操纵的与幸吉浑身一颤,没有反驳,但也不敢看他心爱的女孩的表情。
“机械丸把这件事告诉了我,于是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一个也许不用费一兵一卒就能解决咒灵的方法,于是我让机械丸将计就计,配合咒灵的命令,实则是我主动走出来,争取了一个能够交流的环境,而结果是,现在我们不用再担心咒灵的追杀了。”
唐沢流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因为接下来的话他不确定这些少年能不能接受。
其实在这里隐瞒过去也可以,只需要保密或者干脆随便用什么上厕所的理由敷衍过去,他们也会接受吧。
但为了他接下来的计划,唐沢流做出,在这里稍微冒险一点,也要保持坦诚的态度。
其他人没能理解这个条件的意思,而且主动和咒灵交谈……?
而且似乎还成功了?
“首先,先来解答为什么咒灵会选择放过我们。”
从咒灵这边来看,这场战争的结果无非是三个。
第一,羂索胜利,那么占卜师死亡,咒术界恢复原状,那么在这之后是否还能封印五条悟,希望渺茫。
第二,占卜师一方胜利,那么天元倒台,结界消失,咒灵大不了苟起来,等五条悟和占卜师老死,但这其中很可能发生变动,过程充满不确定性。
第三,双方两败俱伤,这是对咒灵最有利的选择。
“我知道,咒灵和咒术师是天生的死敌,我也没有和他们合作的意思,但现在我们确实太被动了,哪怕他们在这场战争中保持中立,对我们来说都是极大的利好,因此这步棋是必须的。”
乙骨:“……但这也太危险了。”
他听得满头冷汗,刚才就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居然是唐沢流一个人面对那么危险的境地吗。
“没关系,我已经提前占卜了,结果是顺利的,就算是我也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倒是胀相这些混种并不在意咒术师和咒灵的差别:“直接放你回来……这个条件是不是对我们太好了,那个时候他分明可以直接干掉你,不是更加省事吗。”
“啊,我大概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他们当然不能干掉我,至少在天元死之前不能,因为他们需要我们和羂索自相残杀。”
其他人没搞懂这个逻辑,倒是从小在咒术师长大的真希、真依和加茂略有点头绪:“是因为结界?”
“没错,我们的目标是干掉和天元一体的羅索,如果这个目标实现,天元大概也会倒台,结界的效果会消失,他们就是瞄准了这个。”
唐沢流大概把真人的那套说辞搬出来,用冷酷的语调说明了为什么咒灵会选择二和三的选项。
“结界一旦消失,咒术师失去庇护之所,那么最强的五条悟当然也就不可能像以往一样肆意解决咒灵,甚至我们咒术师会变得被动,而他们只要熬到五条悟自然老死,就能轻松除掉咒术师——他们大概是这么想的。”
其他人终于懂了,西宫桃神色紧张:“那岂不是很不妙吗,干掉天元以后还要预防在暗地里的咒灵,这也太难了,我们就不能绕过天元吗?”
“很遗憾,不行,天元不倒,羂索就会一直存在,这个腐朽的制度就会一直存在,也是因为这个,咒术界才数千年没有改变,不是他们不想改,而是不能。”唐沢流轻声说,“但是改革总是会伴随着阵痛,这是无法避免的。”
“可如果百年之后,这些咒灵真的攻克了咒术界的话,我们不就成为罪人了吗,与其这样还不如……”
加茂的话还没有说完,但谁都明白他的未尽之意,与其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保持原状。
气氛徒然沉默。
就算是真希、真依那么怨恨御三家的黑暗的人,在整个咒术界的生死存亡面前,也不敢轻易下定论。
唐沢流看了看京都的人,又看了看东京高专的:“京都的学生……嗯,现在的话你们还能退出,因为咒灵也不再追杀我们了,我们可以把你们绑在这里,这样之后你们可以和咒术界解释是被迫的。”
在一片沉默中,乙骨突然开口:“为什么不说你之后的打算?”
唐沢流看向他:“万一我没有呢。”
“怎么可能,你可是唐沢流啊,”真希无语,“以为我们第一天认识你吗。”
原本正在纠结的京都学生,看着唐沢流脸上的微笑,回过神来:“好啊,你在考验我们?!”
“抱歉抱歉,因为后面的部分比较关键,我更希望是你们主动,而非被动改革。”唐沢流举起双手,看向有点懵懂的虎杖他们,“你们呢。”
“额,我刚知道咒术界不久……可以说话吗?”
“当然。”
“虽然你们说了很多那个什么天元的重要性,但是他也做了很多坏事吧。”
唐沢流想了想:“也不能说是坏事,只能说他对很多已经发生,或者即将发生的事视而不见。”
虎杖的声音坚定起来:“那我认为这样的人不适合当咒术界的首领……额,我个人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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