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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金盏就这样离去了,从此之后,我与她再未见过一面。”
&esp;&esp;“我不知她去了何处,她也没有给我留下一点音信。”
&esp;&esp;“这二十年来,我常常想起她,其实我很想和她说一句,她是人是妖并不重要,她是我妻,我是她夫,夫妻本一体,岂能各自飞,只恨我外出归来之时,一切早已尘埃落定,我根本无处去寻金盏的踪迹。”
&esp;&esp;柳夫子说到这里之时,不禁老泪纵横,他这一生,只娶一妻,便是金盏。
&esp;&esp;他虽知她为妖,但却深知她心地之善良,这世上再无女子能与她相比。
&esp;&esp;只可惜繁华如空梦,一切似云烟。
&esp;&esp;他苦等二十年,希望金盏能有朝一日回来寻他。
&esp;&esp;可是终究没有等来。
&esp;&esp;许仙听到柳夫子之言,不禁摇头哀叹。
&esp;&esp;这世上的痴情男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却是刚巧让他给碰上了。
&esp;&esp;想不到柳夫子竟然有过这样一桩陈年旧事。
&esp;&esp;想不到柳夫子也是如此用情至深。
&esp;&esp;这二十年来,想必柳夫子肯定是愧疚满怀。
&esp;&esp;二十年,从英姿郎君变做两鬓斑白的老夫子。
&esp;&esp;柳夫子这二十年,当真是过的凄苦。
&esp;&esp;人生之际遇造化,真是无常无常。
&esp;&esp;柳夫子又岂能预料到后事,许仙甚至能感觉到柳夫子满心欢喜的从异乡归来,想和妻女团聚,却闻此噩耗的那种心情。
&esp;&esp;一般人恐怕都承受不来吧。
&esp;&esp;那种绞心割肉刮骨一般的痛,又岂是寻常人能理解得了的。
&esp;&esp;而且此事全由柳夫子老母一手操持,他身为人子,又岂能说生母的半句不是。
&esp;&esp;他心中的憋屈可想而知。
&esp;&esp;而且也不能说柳老太君的做法就是错的,毕竟金盏真的是妖,道人之言,虽然有危言耸听的嫌疑,但是人和妖之间,又岂能生活在一起。
&esp;&esp;这是一个普通人碰到这种事情正常的反应。
&esp;&esp;柳老太君只是将金盏逐出家门,没有交给那道人处置,已经是仁至义尽。
&esp;&esp;站在她的立场上,也不能说她做错了。
&esp;&esp;金盏虽然很无辜,但是却也无可奈何。
&esp;&esp;那道人来时,刚巧是柳宝玉出生之后,听柳夫子之言,那柳宝玉出生之时,嘴中便含着通灵宝玉,许仙不由无语,难道柳宝玉这厮还真是神瑛侍者转世?这他娘的也太扯了吧。
&esp;&esp;不过一想柳宝玉那副卖相,十足的帅哥,府里还这么多莺莺燕燕的,还真说不准。
&esp;&esp;许仙不由苦笑,那道人不知是哪个,不过既然能知晓柳宝玉出生衔玉,还能看出萱哥儿之母金盏的真身,想必不是什么简单之辈。
&esp;&esp;毕竟天下两大狐族,涂山与青丘,金盏出自涂山,还能与柳夫子诞下一女,又岂是泛泛之辈。
&esp;&esp;许仙虽不知那道人是谁,但不难推测,那道人定然也是陆地神仙之流。
&esp;&esp;人生际遇,离奇古怪,书生狐妖相爱生女,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又能怪得了谁呢?
&esp;&esp;或许只能怪,人与妖之间的种族隔阂吧。
&esp;&esp;只是苦了柳夫子和萱哥儿,好好的一个家就被这样拆散。
&esp;&esp;萱哥儿二十年来缺失的母爱,柳夫子二十年来缺失的夫妻情谊,又岂是一句话能道尽的。
&esp;&esp;许仙唏嘘不已,更加觉得自己该帮一帮柳夫子了。
&esp;&esp;“后来,我辞官不做,去了杭州,在杭州呆了没多久,便隐居在了钱塘,做了一教书匠。”
&esp;&esp;柳夫子坐在那里,尽量将自己的情绪给控制住。
&esp;&esp;柳萱得知了这事情的原委,不禁眼圈泛红,她低声说道:“爹爹,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事情是这样的。”
&esp;&esp;柳夫子拂手道:“无妨,无妨,父女之间,何必说这些,只是这些事情早该告诉你,拖到今日也是为父不想让你为难。”
&esp;&esp;柳萱脑海中不禁想起了这些年,爹爹对她的宠爱,心中又岂能不知,这是爹爹觉得亏欠于她。
&esp;&esp;柳萱看着两鬓斑白的柳夫子,忍着眼中的泪水说道:“爹爹,其实女儿有一事要与你说。”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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