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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意识朦胧地在街道上游荡。
眼前的街道与人流,像一幅褪色的黑白画,灯红酒绿的刺激被水流冲刷殆尽,彩虹一点儿都流不进女孩的世界,只剩下永恒的麻木。
我为什么在这里?
女孩只是觉得身上有些难受,却怎么也说不上来,这到底是什么感觉,这又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她很难受。
只有难受。
痛,痒,肿,胀……所有描述痛苦的词语都和真实的感受脱钩,任何不适的感受都无法找到相应的描述,全部落入无底的黑洞。
只剩下……
难受。
一切都只是难受,小女孩再也无法找到其他词语来形容它们了。
世界丰富的感受,在女孩这里黯然失色。她再也无法辨别自己的感受,识别不了任何感官刺激。
逻辑链与思维能力早已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纷纷断裂,无法互相连结。
脚踩在鞋里难受,腿上走路难受,背上流血难受,手上摇摆难受,眼睛鼻子嘴巴都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难受。
难受,难受,难受。
世界里只剩下了难受,连悲伤、恐惧、害怕这些情绪都如沙砾般流走里了,更不用说那些快乐与好奇。
一切沉寂于死水。
似乎之前,我有很多时候,都在掉小眼泪……
女孩的记忆已经生断裂,记录新生活的能力几乎为零,只有之前的片段记忆从死寂的黑海中沉浮。
“你这个丢人的家伙!我说了多少次,你不能吃这种工薪阶级才会吃的泔水!”
“你眼睛在看哪里?你的手放在哪里?礼仪老师之前交给你的贵族礼仪,难道都被你忘光了吗?”
“还哭!哭什么哭!你是贵族!你在任何时候都不能暴露自己软弱狼狈的一面,你在别人面前,要永远保持得体与优雅!”
“这些玩具?真掉价!真正的贵族不需要这种破玩意儿。你需要学习掌握贵族真正的玩具——权力与财富!”
“……”
这些浸透泪水的片段里,自己总是在不停地哭啊哭的,是一个当之无愧的小哭包。
那是的自己,应该都很伤心吧。
可是现在的女孩在回忆起这些,却感受不到任何波动,所以的情绪都随着那块前额叶彻底破碎消失。
永恒沉寂的世界里,连悲伤都没有。
女孩破碎的大脑,正在努力转动着。
她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像往常一样,在街道上难受得嚎啕大哭。这里没有父母鄙夷的眼神与责怪,小哭包可以肆意挥洒自己的委屈和害怕。
但是女孩儿哭不出来。
她想不通为什么,似乎哭泣这件事情没什么必要了。没有值得哭泣的原因,也没有任何哭泣的必要。眼泪这一词似乎在她的脑海里,犹如一艘小船,越走越远,在地平线尽头若隐若现。
女孩再也不用担心父母的责备。
她再也不会哭了。
世界里只有某种前进的本能是鲜活的,不知道哪里的力量拉扯着她,让女孩按照既定的路线向前走去。
突然,有另一股指引从另一个方向飘来,一个蠢蠢欲动的杂草正在女孩的大脑里急增长。
起初干扰者离女孩很远,但随着女孩的前进,干扰者的距离正越来越短,直至它和女孩的距离,到达一个临界点,然后成功打败正式的引导者,以更近的距离,抢夺了女孩的引导权。
于是女孩脚步一转,往干扰者的错误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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