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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子的足踝很纤细,脚丫更是秀气纤瘦得没有一点多余的肉,轻轻一踩在地上,筋腱分明,皮肤薄得能隐隐瞧见淡青色的血管。
脚趾甲也是各个圆润薄红,因常年藏在鞋袜里,脚上原本的肤色便明晃晃地露了出来,很白皙。
这样晃人眼的白皙,令江庭雪的脑海里,一下想起今年盛夏时,平隍镇俞家的茶园庄子里,站在泉湖山下溪流里的小娘子。
当日她挽起裤腿,那一截纤细的小腿,便是这般的白雪无暇。
她该是一身都如此雪白,藏在衣下不为人知。
阿*莴浑然不觉,只专注地看着信。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足够阿莴看懂。
[家中有急事,万万无奈丢下你,就此告别,多多保重。陈蝴]
阿莴捏着信,心里微微感到放松,又觉有些遗憾。若是她昨夜不那么胆小,就留在驿站等着,是不是就能等到陈蝴归来?是不是此刻已能跟陈夫子返回朱城了?
然而再想这些,一切已晚,她遇见了江家公子,已经跟人家走了。
不过,能遇见江家公子也是幸运。
在昨夜那个时刻,万一陈蝴就没回来呢?毕竟那时候一切都是未知,而她的惶恐却是实实在在的。
所以阿莴如今只能盼着江庭雪这儿,尽早忙完手上的差事,带她回去。
她却不知,她光着只细白的脚丫,踩在车内的毯子上,江庭雪看了一会。
但她很快也察觉到这一点。
等阿莴把信看完,低头瞧见自己竟光着脚丫子踩在地上,小娘子这才意识到什么,脸颊“刷”一下红起来。
此刻她正披头散发,如在家中自己闺房里时隐秘的模样,而足踝也赤在那儿,被一个外男如此明晃晃地瞧见。
阿莴有些慌乱地收回脚,别开头不敢看江庭雪,口中也仿若掩饰些什么般慌张道,“陈夫子说家里有事先走了,她不是遇着险事,真是万幸。”
她因太过慌乱,甚至没留意到,江庭雪是如何一夜之间拿到这封信的。
江庭雪淡定地掀起眼看向窗外,“哦?她那儿竟是如此情况?也好,只要她平安无事就行。”
他说到这,起身丢下一句话,“一会我命人送水来,四丫姑娘洗漱好再来用早点吧。”
车队外边,护卫们纷纷起来忙活,给马儿喂粮饮水,又有炊烟生起。众郎君们见江庭雪走过来坐下,得了闲的,便也都拥过来,围着江小侯爷与洪运、羊枣几位大人席地而坐。
大伙一边吃着矮桌上的早点,一边闲聊着,不知聊到什么,郎君们忽全都笑起来,好似很热闹。
“小侯爷与那位小娘子是旧识?”洪运率先打趣问道。
阿莴是在前头驿站出现的,当时小娘子见到江庭雪就有些激动,后面江庭雪都出发了,又折返回去带走人,众人皆看在眼里,自是猜到二人关系不简单。
朱城的公子哥儿们,谁身后没有几位红粉知己?只是不曾听闻过江小侯爷的身侧,还有这么位小娘子。
江庭雪淡声道,“是我江家人。”
“呵!”
江庭雪这话一出,所有人又哄闹起来,江家人,这几个字不简单啊,又有侍卫忍不住笑问,“怎么个江家人?”
是亲眷还是女眷,这可大不一样。
所有人全一齐朝江庭雪看去,等着江小侯爷回答,江庭雪淡定地饮一口茶,“都一样。”
洪运不信,冲江庭雪扬扬眉,“果真姓江?果真都一样?”
江庭雪却睨他一眼,“一会她来,你再问她。”
江小侯爷这话就是拒绝了,他不想答,倒让人自己去问,可谁会那么不长眼,跑去问个陌生的小娘子这个问题。
实则一群郎君,也不好逮着个小娘子就叨个没完。不过是见一夜之间,这群糙汉堆里,多了个漂亮的小娘子,所有郎君都有些兴奋,逮着江小侯爷就忍不住开涮。
此刻听江庭雪这话,大伙虽都有八卦的心,也知道不能再聊下去了,有人又说起别的事,众人换了话头继续闲聊。
敏行此时拎着一桶水送到马车上,阿莴就在马车里,拿出手绢沾水,飞速洗漱好自个。忽听到外头的闹声,她转身有些好奇地扒开点窗缝往外看。
阿莴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多郎君聚在一起,乌泱泱的一片上百人,各个围着张席子,席地而坐。
而郎君们似乎都在打趣着江庭雪,有些人甚至回头往阿莴这边看一眼,阿莴忙把头缩了回去。
他们在说什么呢?阿莴微感好奇,忍不住又悄悄探头去看。
“四丫姑娘。”敏行站在车外笑,“我家郎君问姑娘,是要在外头跟着他一块用早点,还是就在这车里吃?”
他到这时才反应过来,当日郎君要他给陈蝴回信,提到的人是谁。
哎呀,这事可有些意思,那这四丫姑娘郎君是瞧上了?
敏行还在暗暗想着,阿莴看着车外一地的护卫,已小声道,“我想自己在这车里。”
那边全是男子,她怎好过去,自是要在车里用饭的。
敏行应声好,转身就要去拿早点,却眼尖发现一条素白的手绢落在马车边。他伸手捡起,小声嘀咕道,“奇怪,这是谁的手绢,怎么在这儿?”
阿莴抬头去看,慌忙出声,“我的,是我的手绢,许是方才不小心掉了,敏行公子,多谢你。”
敏行笑一下,把手绢递过去,却忍不住打趣起阿莴,“姑娘大好的年华,怎么用这样素净的一条手帕?”
阿莴小心拍了拍手绢上落的灰,解释道,“这是争鸣哥哥送我的手绢,我很喜欢,不觉得它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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