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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儿,今日的折子你还没有看?”林静深皱起眉头,将手里的折子递过去,“不是说了吗?每日你都要看折子。”
商静鱼皱了皱鼻子,瞪眼看着林静深,“不要,折子好无聊,我看条陈就好。”而且折子他看了也看不懂,那云里雾里的什么法令政令的,拜托,就放过他了吧!QAQ
——还有,他!不!参!政!再重复一万遍!不!参!政!
林静深默然无语了,看着商静鱼瞪眼的抗拒的模样,心头叹气,他知道鱼儿表面乖巧的,但实则内里懒散活泼,最烦的就是朝堂的政事,当初若非自己在北境战场,鱼儿也不会接手批阅折子的事……
“那以后的议事,你都得跟着。”林静深抬手揉了揉商静鱼的头发,鱼儿不喜政事,他可以不逼鱼儿参与,但鱼儿必须一旁看着,鱼儿必须知道他的事!所有!
——在他林静深的生命里,鱼儿必须是参与者。
商静鱼心头松了口气,于是换上笑眯眯的脸,欢快的拿过装着条陈的盒子,开始欢欢喜喜的看起条陈来了。
林静深看着,有些无奈有些哭笑不得,那条陈记着的都是一些不太重要的琐碎的——按照鱼儿的说法,就是八卦吧。偏偏鱼儿却是最喜欢看这些。
“哦豁,大哥哥!那个崔珏今天又去堵老师了,难怪老师天没亮就跑来了。”商静鱼眼睛亮闪闪的,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容,很好!这般的锲而不舍!那就看看这位崔珏看了他特别定制的约定书后,是否还有这样的锲而不舍!
——不过……
“大哥哥,崔家老尚书都不管的吗?国公爷也不管吗?”商静鱼疑惑的问着。就这么看着崔珏三天两头的堵他老师??
“崔家老尚书是什么想法我也不知道,不过国公爷曾经说过,今年年底若是文泽再不定亲,就要押着他成婚了。”林静深放下折子,漫不经心的说着。
商静鱼瞅着林静深,“大哥哥……你怎么看?”
怎么看?林静深抬眼,黑色的眼眸幽深莫测,嘴角却扬起温柔的笑,“鱼儿呢?”
“我觉得,两情相悦相约白头,应是两个魂灵,而不是只在男女之间。而难得一心人,若是老师和那崔珏大人都有白头盟约的意愿,我们就该祝福他们才是。”商静鱼挺直着背脊,眉眼肃然,神色认真而郑重。
林静深掩在袖子里的手松了又紧,然后,终究有些难以抑制的将此刻坐在他眼前的这单薄却又挺直的少年紧紧的拥在怀里,鱼儿是这般想的吗?如此,如此的话……
——那倒是要帮一帮崔珏和宋文泽才是。
“鱼儿……你的老师顾虑太多,不若我们助他一把如何?”林静深低声的在商静鱼耳畔说着。
商静鱼动了动耳垂,有点痒痒的,大哥哥最近说话老是喜欢在他耳边说,温热的气息喷洒着,弄得他总是有股淘耳朵的冲动!
不过此刻,他却是被林静深的话给吸引了,嗯?助他一把?怎么帮助呢?商静鱼弯弯眉眼,他很有兴趣哎。
*****
在前往流水馆的路上,差不多同时从农庄出发的还有商月娘和童童的马车。马车里还有顾家老太太和小外孙女悦悦。
因着农庄的马车比之顾家的要大,要舒适,又有九门卫队护送,随侍的有吴嬷嬷,有青茶,还有童童的武技女师兼职嬷嬷的影嬷嬷。因此,在商静鱼派来寿一跟随的时候,说用农庄的马车的时候,顾家老太太就马上应下了。
马车里,顾老太太笑眯眯的看着自家的小外孙女悦悦和童童一旁小声说话,玩着据说是小公子弄的叫拼图的游戏。
“昨儿个卢怀德大人亲自送悦悦过来了,说是没想到,悦悦能够拿到请柬,就让我带悦悦一同去,他们卢家,这次居然一个请柬都没有拿到,邀请函也只拿了一个,卢大人很是生气呢。”顾老太太说着,叹了口气,看昨儿个卢怀德的阴郁的脸色,此番估计陈州东卢那边是出了大事了。
——世家虽然枝繁叶茂,但枯枝太多也是难免啊。
“老祖宗,鱼儿的盛典也不是只有今年,鱼儿说了,如果玩得开心的话,明年也会再办一次。怎的卢大人那么生气?”商月娘困惑的问着。
顾老太太一笑,细细的跟商月娘说着,“月娘,对跟随殿下的那些人来说,能够参加盛典,是一大荣耀,也是代表着他们是殿下的最亲近的一派。特别是小鱼办的盛典,能够拿到请柬或者邀请函,那可不是容易的事。”说罢,看向那边已经偷偷停下玩游戏,竖着耳朵听着的两个小女孩,笑了起来。
见商月娘还有些茫然,便继续说着,“月娘,虽然殿下从不出现在朝堂之上,但是朝堂上已经有越来越多的重臣听闻或者想要亲近殿下,这些都是殿下的威严甚重的关系。小鱼是殿下信任看重的人,小鱼做的事,很多时候在他们眼里其实就是殿下的所为。”
商月娘听了,却是很认真的摇头,“小鱼做的事,是小鱼的,并不是殿下的。”
顾老太太愣了愣,是……这样吗?
“小鱼从不参与殿下的事。我虽然不太清楚殿下和小鱼在外面做的事,但是小鱼曾经告诉过我,他的事,是他的事,公益堂,忠义会,这些都是小鱼要做的事,想做的事,和殿下并没有关系,不过,殿下他从来都是支持小鱼做任何事,殿下曾经说过,只要小鱼不会伤到他自己,他做什么事都可以。”说到这里,商月娘很是欣慰的笑了,殿下真的是非常好的兄长呀。
商月娘却没有看到顾老太太震惊的神色。
一直以来,除了摘星阁的少数人,比如说卢怀德和蔡英,其余人都默契的认为,小公子所做的事,都是殿下的授意。可眼下……从商月娘的话里话外,原来是这样吗?那些事,都是小公子自己的意愿?若是如此,那小公子实在是太难得了!嗯,等那逆子来了,再问问!哼,那逆子也真是!居然都没有拿到邀请函!
流水馆,当午后的阳光撒落六角楼——望星台的时候,高高架起的大鼓不知何时已经摆放在台上中央,然后,嘭嘭嘭……先是重重的六声鼓声响起,紧跟着就是高亢的女子的吟唱声起——
祭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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