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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通话,俞秦之这才回头,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阎江许,语重心长,“警察来了。”
阎江许没听进去,只是冷着脸,紧紧地盯着他。
看来又没能说通。
俞秦之莫名叹了叹气,刚要开口,一旁的白若先醒了过来,正因为疼痛闷哼出声,才睁眼,耳边就有枪声响起,下一刻,脸上一阵灼热,惊得他又没了半个魂魄。
但白若先不知道,若非是俞秦之反应迅速,及时按住了阎江许开枪的手,恐怕刚才的子弹已经射入他脑壳里了。
“非法持枪,你不要命了?”俞秦之脸色严峻,紧紧地扣住阎江许,从对方手上夺下了枪,刚要再说些什么,却见对方脸色越发苍白,还不住咳了起来,看起来无比虚弱。
俞秦之额间青筋不住跳动,几乎是下意识扶住了摇摇欲坠的人,对方像是站不住一般,顺势倒入他怀里。
长发从颈窝处掠过,如同羽毛一般撩动着俞秦之的心脏。
“你……”
俞秦之紧紧蹙眉,还以为对方是假意伪装,哪知还没开口,就看到阎江许咳出了些许血,沾红了他的衣领。
他神色骤然一沉,下意识抓紧了对方,声音如同遇到什么难题那般深沉,“你又不吃药?”
俞秦之丝毫没察觉到此时两人姿势有多暧昧,虽说他卧底在阎江许身边是形势所迫,但这段时间对方的一切起居可以算得上是他在负责,自然也知道这人得了病却又不愿吃药,好些次因此而濒临死境。
俞秦之查案多年,见过不少人因为想活却无法活着的人,自是看不惯阎江许这般糟蹋自己的生命,私心使然,才会让他在卧底时多做了不是本分的事,半似强迫地让人按时吃了药。
药倒是吃了,他也因此被怀疑了身份。
从身份被戳穿闹不愉快,到此时也有两个来月,看阎江许的脸色,恐怕这段时间对方都没有好生吃过药。
这些豪门子弟就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
俞秦之难得无语,正要伸手去搜索阎江许身上是否带了药,可才碰到人,却被对方反握住了手腕,刚夺枪的手被对方紧紧扣着,而后在他愕然的神色中,抬起对上了对方的心口。
阎江许微微偏头,冷笑着,“杀了我,替你未婚夫报仇。”
“你疯了?”俞秦之想挣脱回手,但阎江许早已预判到他的手动,先一步按下了扳机,只要他一动,子弹就会直接射入心脏,“你,你……”
俞秦之差点脱口骂他有病了。
但职业素养使然,到底没骂出口,只是看着阎江许这样,越发觉得头大,又顾着对方的病,只好先放软了语气,“小少爷,我们好好聊聊,行吗?”
阎江许眸色微动,似乎因为他的语气而有些动容,刚要松开对方的手,却听到那人十分严肃地说道,“虽然你做这些的确是犯了法,但不算严重,自首或许还能减轻处罚……”
俞秦之是深思熟虑想要跟阎江许分析当前情况和后果,自然是费了心思想替对方想出解决的方法,可随着他的声音落下,阎江许眼底的哀怨和恨意越发明显。
他想要杀了这人。
俞秦之似乎没能看懂他的眼神,“别怕,我会想办法替你争取轻判,阎家也不会放任不管,至少不会让你有事。”
他说得认真,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眼底掠过的温柔,虽然这有违背检察官的职责,到底还是不忍心看到这人受了罪,更何况以阎家的势力,对方未必会被判刑。
只是司应时那边极有可能不会就此罢休。
他皱着眉想着,还没再开口,就撞入了阎江许那双阴郁到极致的眼,本能骤然拉起了警备,只是还没做什么,那人却突然发难,朝着他扑来。
俞秦之下意识要动,手上还握着枪被扣着,等再回过神来时,阎江许已然张牙,红着眼恶狠狠地咬上他的脖颈。
疼痛袭来,叫他倒吸了一口气。
怎么还是跟狗一样爱咬人?
这个念头刚起,就被俞秦之迅速摒弃,取而代之是些许的心虚和愧疚,先前自己是何等谴责被人骂了狗,可如今他已然接连两次无意识将这人用狗来比喻,实属不应该,可见他的党章制度没有学习到位。
他顾着教育自我,却丝毫没发觉此时的阎江许是清醒状况,行为也已然越了界,甚至忘了第一时间推开对方,再回过神来时,就感觉到伤口处传来古怪的湿润。
“你……”
俞秦之刚要质问阎江许做了什么,后者已经松了力度,他抬头,唇上沾了些许血迹,嫣红得有些妖治,“俞秦之。”
这是阎江许第一次当面喊出他的真名,莫名地,叫俞秦之心头不自觉颤了颤,还没捋清这股奇异的感觉,他就听到面前的人阴鸷着神色,声音低沉而阴森,“我想你。”
“?”
阎江许看出俞秦之眼底的愣怔,几乎是咬紧了牙,丝毫不想有半点克制,生怕对方没听懂,便紧紧抓着对方的衣领,步步逼近,将与他一般高大的男人逼着抵在了身后天台边缘,“我想跟你作,莫你所有的地方,然后进到……”
后头的话没能说完,就被俞秦之手动打断了。
可阎江许目光灼灼,比刚才说的还要露骨,恨不得把每一个细节都表达得更细致,好像只有这样,面前这人才能知道他的心思和执着,而不是一味的,以该死的兄弟好友相称。
一想到这,阎江许就要疯了。
他并非每一次发病都记不得事,那一次犯病,只有俞秦之丝毫不惧留在他身边,即便被他咬得浑身是伤,也没有逃离半点,阎江许如何不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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