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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应叙前往C市是为了一个项目,原本的计划是待两天,事情解决了就走。
其实他本不用亲自来,但自从方可颂出事之后,只要是他可能会停留的地方,商应叙都会亲自过去。
或许是抱着微末的会遇见的希望,他也不知道。
项目的事情解决的非常顺利,在预期的时间内完成了。商应叙没有再待下去的理由,他让秘书定好回A市的票,却在准备离开的途中遇见了一个朋友,朋友跟他也是很久都没有见了,非要邀请他去他新开的餐厅里吃饭。
商应叙并没有别的事情,就答应了。
朋友的餐馆开在闹市,马路对面是热闹的小吃街,生意还算是红火。
商应叙象征性地点了几道招牌菜,在等菜的途中和朋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他并没有聊自己私事的意思,但朋友却已经通过各种渠道听说了这段时间在A市发生的种种事情,他知道他在找一个人,这人可相当厉害了,整个A市甚至都被这个人搅得腥风血雨。
他真就挺好奇的,毕竟商应叙是一个非常的刻板的人,做什么事都很有规划,严重点甚至可以说是无趣,他想不出来他会为了什么样的人要死要活。
这次好巧碰到了他,可不得把他留下来好好八卦一下。
但是他想问,又不敢太直接的问,只能三番两次地打擦边球,往那个商应叙正在找的人身上拐。
不知道第几次旁敲侧击后,商应叙终于放下筷子,目光微沉地看向他。陶瓷的筷子撞击碗沿,发出“铛”的一声,他说:“你到底想问什么?”
“咳,呃,”朋友尴尬地干咳一声,理智告诉他应该就此打住,但该死的好奇心却支配他支支吾吾地开口:“我就是好奇吗,对了,你在找的那个人有下落了吗,要不要我帮忙?”
商应叙没说话,他将周围的空气深深的吸进肺里,缓缓吐出,但还是在某一瞬感觉到呼吸不畅的滞涩感。
他垂着眼睛,修长的手指握在高脚杯上,眉骨下落下一片阴影,将他眼中的情绪全部藏了进去。
“不用。”商应叙开口,他的声音还是跟往常没有什么区别,自持又稳重。
他的目光从窗外落下去,外面的街道熙熙攘攘,各种不同口味的小吃前都站着很多人,看起来很热闹:“你帮不上什么忙。”
朋友不太服气地指责:“你看看你,说话怎么还是那么直,万一我就曾经见过他呢……”
商应叙没听进去他的话,他望着窗外,思维不受控制地开始发散——方可颂是很喜欢去小吃街买东西吃的。
即便已经吃过山珍海味,他仍然会偶尔去小吃街扎堆找吃的。或许是图个热闹的气氛,或许是真的喜欢垃圾食品的味道。
朋友砸了咂嘴,还在不满地叨叨,饭菜上来了,商应叙准备收回视线,余光瞥见什么,浑身猛然定住了。
朋友已经闭嘴准备吃饭,反正从商应叙这里是得不到任何反馈的,却见他忽然见了鬼似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色很怪,手臂上的肌肉绷的死紧。
他吓了一跳,赶紧问:“怎么了你?”
商应叙没回他,大步往外走去。他的脚步充满了急切和焦躁的意味,甚至还不小心撞到了一个椅子。
“商应叙?”朋友愣了一下,赶紧放下筷子跟了上去:“喂?喂?你干嘛去?”
商应叙脚步如风,一路穿过马路,径直去到小吃街。
他腿长,走路又快又稳,朋友追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好不容易看见他停下来,却见他猛地伸手握住了一个人的肩膀,态度强硬地转了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朋友一头雾水,看向被他转过来的那个人,横看竖看没看出来什么:“这人是谁啊?”
那人长着一张陌生的脸,手里握着离根烤串,也一脸莫名其妙:“有什么事吗?”
商应叙沉默了几秒,松开了他:“抱歉,认错人了。”
那人看看他又看看朋友,哦了一声就走了。
商应叙的视线扫过四周,没有再看见那个身影,血管里的血液渐渐冷了下来,他克制地喘息,以平复胸腔中激烈搏动的心跳。
朋友看他脖子和手背暴起的青筋,渐渐回过味来,小心翼翼地说:“你是看到那个人了?”
他犹豫了一会儿,说:“我听说他是被水冲走了,你应该是……”
他对上商应叙色彩压抑的眼眸,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还是不要刺激他了。
商应叙笃定自己没有看错。
方可颂的背影化成灰他都认得,只不过他恰巧跟他错过了,或者是,他现在还不想见到自己。
但他一定就在这个城市里,活生生地在某一处。
这个想法像生长的菌丝一样裹住他的心脏。
商应叙打电话给秘书,将停留在这里的时间延长了几天。
-
差一点跟商应叙撞上的事情方可颂并不知情,罗筠却先他一步知道了。
他不动声色地命人删掉了所有关于方可颂的信息,将他的真实身份严丝合缝地藏了起来,当然也放出了假信息去误导商应叙。
这些没有必要告诉方可颂。
笔在他的指尖灵活地旋转,他理所当然地想,既然现在是他占据优势,自然没有放过这个机会的道理。
方可颂还是跟以前一样的上下班,快要过节,这个抠门的公司难得大方了一回,发了两张小区附近餐厅的免费兑换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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