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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配刀双手抱胸的林捕快接着道:“留两个人在房间里搜查线索同时等待仵作的到来,其余人将府中的人员全部组织召集起来,一个个询问,主要了解尹小姐是个怎样的人,平时有什么交际生活,跟府上众人感情如何。”
他神色冷淡,思路清晰,给乘客们安排得分工明确,倒真有几分捕快的样子。
最终,越月和曲维明留守在了尹小姐的闺房之中,她和曲维明开始对房间进行地毯式搜查。
作为新嫁娘,尹小姐房中的东西并不算多,她的梳妆台上摆着还未来得及收拾的口脂,房间干净整洁,除了床褥间有稍显凌乱的痕迹外,没有与人搏斗或者挣扎的迹象。
越月仔细翻找了一番她的妆匣、抽屉、衣柜,没发现任何可疑物件。
“嘎吱——”的声音引起了越月的注意,她循声望去,尹小姐房间的窗户随着风吹轻轻晃动,开合间就会发出嘎吱声。
越月走上前去将窗户彻底打开,这扇窗户对应的是尹小姐院子的一隅,地面未铺设青砖,皆是泥土地面,种植着些许树木,那树开着淡粉色的花,一片片小小的粉色花瓣被风吹落到地上为泥地盖上了粉色的薄被,颇有几分梦幻桃源之感。
“看什么呢?”
曲维明也走了过来,越月指着地面,“你看这像不像”
话还未说完,脸上的笑意便消失而后变得凝重,“等等,那是个脚印?”
应是最近下过雨,再加上有着这些树木的遮挡,泥土不易晒到阳光,还是松软的状态,一旦有人在上门行走,就会留下明显的坑印,不过大部分已被落花遮掩,不认真看倒是不能注意。
越月说着从窗户翻身而出,她跳到了一块离那片脚印稍远的地方,随手捡了个树枝,将覆盖在脚印上的花瓣拨弄走,清晰的脚印就完全显现出来了。
那脚印有好几个,越月丈量了一下,长度不像是一个女人的脚,脚印的方向朝着尹小姐的闺房,最终停留在这扇未关紧的窗户前。
二人对这发现皆是一惊,越月和曲维明对视一眼,手指着被树木遮掩的前方说道:“我顺着脚印去前面看看。”
顺着脚印走了大约三十米后,转个弯便看到了一个小门洞,宽窄只能余一人通过,看样子后面像是尹府的花园,有鱼池、假山和休憩的亭子,花园里此时没什么人走动,应该是被其他乘客叫去问话了,越月没多做逗留,又返回了尹小姐的闺房。
她边走边思索着,通往花园的小门稍显偏僻,显然是对尹府足够熟悉的人才知晓,但是见面的方式却又如此隐蔽,不从院子的正门走,偏偏要隔着窗户相会,再结合尹小姐院子中无一丝喜庆的迹象,脚印的主人极大可能是尹小姐真正的心上人。
尹员外和尹夫人十有八九也知晓此事,说不定还是使这对有情人只能如此相见的始作俑者,这样一来,他们对于尹小姐的死亡恼羞成怒大过悲伤也可以解释得通。
尹小姐会是脚印的主人因爱生恨杀害的吗?尹小姐未关的窗户是脚印主人潜入房中杀害尹小姐后忘关了?但是房间里又没有发现泥土的痕迹,尹员外和尹夫人有没有可能为了某些利益杀害尹小姐,即便是自己的亲女儿?
因着思考问题,越月的步伐并不算快,等她回到尹小姐的房间时,仵作已经到来并且验尸完毕。
“回大人,尹小姐确实是中毒而亡,此毒说来也常见,正是鼠药,大人请看”仵作说着拿起圆桌上的茶杯,“这茶盏里也有这鼠药,杯沿上印着尹小姐的口脂,尹小姐应是饮了这杯带毒的茶水而亡。”
“从哪找到的茶盏?”越月出声问,她走前并未见过仵作手中的茶盏。
“从尹小姐的床下。”曲维明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
越月想到他可能撅着个腚伸手在床底摸索的样子,瞬间明白了他为何不愿多说,她强压住翘起的嘴角问仵作可有别的发现,仵作皱眉思索后摇头。
待送走仵作后,二人才开始了商讨,越月将所看到的和推测的向曲维明讲述。
曲维明听闻后沉吟,“你的猜测不无道理,但是现在还不能草率对凶手进行定性,虽然说鞋子的尺寸像是男人的,可若是女子穿了双男鞋呢?现在盲目锁定凶手可能会让我们忽略很多线索。”
“哎,那现在只有等其他人问话回来了。”
二人便在尹小姐房中稍作等候。
“啊!!!”
夜色初初降临时,一声尖叫打破了尹府的宁静。
“冤魂杀人了!冤魂杀人了!”
尹府的下人从后花园中跌跌撞撞地跑出,一边跑一边大喊,越月和曲维明听到声音确定了声音来源的方向后便朝着后花园的方向赶,正好迎面遇上了一脸惊恐的下人。
越月伸手拦住了他,“何事如此惊慌?”
“官爷,官爷,冤魂杀人了!”下人的手颤颤巍巍的指向后花园,“在,在假山后面……”
下人的精神状态不佳,怎么也不愿再次前往后花园,越月朝曲维明使了个眼色,意思让他在这看着下人,她进去看看情况。
此时天色昏暗,室外还能看见,但若是要看假山的夹缝中,没有光亮是不行的,越月环顾四周,发现了方才下人掉落的纸灯笼,这纸灯笼虽被摔落在地,但是却未灭。
持着纸灯笼几乎是刚走到假山附近,眼前的一幕便让越月知道了为何下人会说冤魂索命。
假山口处赫然躺着一具尸体,越月将灯笼凑近了些,发现这人身上还穿着捕快的官服,当下心里便“咯噔”了一声,她的视线从尸体的脚步来到头部,一张红盖头静静地盖在尸体的头上,更显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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