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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他怎么能这样对我!!晚江行久、晚江行久!!”
紫鳞蛇尾绞在一条柱子上,没有被晚江行久触碰时的柔情似水,蛇尾紧紧勒进柱子深处,紫檀木做的柱子就这样轻易被他绞的粉碎。
八岐大蛇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手指的尖锐指尖渗出一滴滴的浓稠黑液,滴在地上腐蚀出一个小坑。
他的尖牙迫不及待的从唇边冒出,想要咬一口远在百里之外的晚江行久,双眼里布满血丝,苍白的嘴唇都因怒意染上一层薄红。
感知中被割断的部位还在应激性的微微抽动着,那股余下的疼痛更令八岐大蛇怒不可遏。
“我一定会抓到你!把你丢进我的蛇窟里封住五感生生忍受撕咬,我还要把你所珍视的一切都毁掉!”
接收到指令的蛇们快速聚集到源氏家宅,在暗中诡探着晚江行久,等待一个时机。
另一处的源赖光正在和将士们安置来逃难的百姓,他诉说安排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又若无其事的接上。
等回到属于大将的帐篷后,他才解开衣裳。
蜜色的胸脯上布满汗珠,在饱满处有一个栩栩如生的蛇形纹身,蛇头处的尖牙正对着源赖光心脏。
“唔……”源赖光拧着眉触摸胸上发烫的蛇纹,耳边还不停传来八岐大蛇要让平氏死得凄惨之类的话语。
庞大的神力伴随着话语流入源赖光的身体,他终究还是没忍住倒在地上蜷曲着,手指扣住地面,牙龈咬的死紧。
他不能开口,门口守卫着士兵,一旦他发出哀嚎就会被人发现,来逃疫的百姓发现带领者身体疑似有疾会不服管教,这些还是小事,最重要的是不能动摇军心。
一个没有实力的将军是不能带领他们走下去开创盛世的。
种种条件思虑在源赖光的脑中回转,现实世界却硬是一声没吭,衣服上的汗都能拧出水了也没动弹一下。
好半晌,喋喋不休的八岐大蛇终于住了嘴,只剩下写细涓小流的神力还在涌进他的身体中。
他从嘴中扯下方才匆忙咬住的布料,发现是上次晚江行久醉酒时松开的发带,本该还给他的,可宴会后源赖光在外忙碌,每次回家族里面也会奇妙的错开晚江行久,这个发带就一直留着了。
他定定看着手中被唾液浸湿的发带,突然收紧手心狠狠握住。
不论是天下还是利器,都将归属于源氏。
源赖光强撑着身体站起来,靠坐在胡床上,他胡乱地擦拭着身上的汗珠,还是无法忍受黏腻的感觉,叫门外的士兵去打一桶水准备沐浴。
第二天一早,晚江行久就备好行装守在源氏家门口。
髭切昏昏欲睡地靠在膝丸的肩上,膝丸垫着脚尖让髭切睡得更舒服点,两人之间像一切都没发生一样和平。
“香囊、封印盒,还有换洗的衣服,嗯,准备完毕。”
晚江行久指指点点着自己要带的东西,眼尾的余光假装不经意的扫过源氏兄弟两,“那我就走了,下次见。”
髭切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膝丸也对怀着公务离开的晚江行久点点头。
牛车上的车夫自动跪下来当垫脚,晚江行久没有才在他身上,一个起跳就落到马车里面。
“一路顺风。”
晚江行久探出身子对两人挥了挥手,告别住了好几个月的房子,也告别了自己悠闲的人生。
等走出去一段距离后,晚江行久盘腿坐在车上,和前面的车夫聊着天。
“来源氏干多久了?”
“回大人的话,贱民是源氏的家奴,世代都侍奉源氏,从出生时算已经有34年了。”
“源赖光平时对你们这些下人怎么样。”
“赖光大人自然是对我们极好的,其他贵族的家奴没有自己的土地,但是赖光大人会每年给最优秀的家奴三亩土地的使用权,来年种下的粮食只要上交一半就行了,剩下的都可以自己留着。”
在车夫的口中,源赖光是个体恤下人的好家主,是个战无不胜的大将,是给平民带来上升机会的大善人。
然而就是这样的大善人,与邪神勾结,奉献上千生命灭平氏一族。
是他在大江山建设黄泉塔,使原本自然流转的大江山变成一座死气沉沉的空山。
光凭这些很难看清一个人啊……晚江行久腿盘麻了,索性站起身眺望远方,看见一列长长的人密密麻麻的挨挤在一起,向着某处迁徙。
牛车行驶到人群身边,晚江行久撩起车帘与路边的一个神情麻木的女性对上双眼。
她不应该称之为女性,那孩子看起来才十四五岁的模样,身上穿的不叫衣服,在晚江行久看来只能被称为破布烂衫,甚至不能完全遮蔽尚未发育的胸脯,要不是她梳着振分发(少女或女童常用发型)晚江行久都不一定能认出她是女孩。
女孩对上晚江行久的眼睛,本该天真童趣的眼眸里装满了打量和思索,似乎是看出来什么,她主动走到晚江行久身边。
“大人要和我来一场吗?不需要钱,给点吃的或者载我一段路就行,请放心,我还没有感染上神罚,是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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