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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主你这说的这是中国话吗?这是可以说的吗?】
【有这种爆料进入内部论坛,我们段氏也是好起来了。】
众人开始担心帖子会不会被封,但是直到晚上被裴迟看见,帖子都没有任何被封禁的现象。
【不过据我所知这个基金不是要被撤销了么?】
【对啊,战投二组一个新人在做的项目。】
【新人独立做项目?不会是走后门的吧?】
【贪污,还要撤销,专门给他做?这新人估计也来头不小吧,说不定就是哪个gg的手下呢。】
【战投举手,那个新人很好的……你们别瞎猜行吗?】
【和颜值即正义的人没话说。】
不知道是不是程太安那边看见已经跳了脚,找人想下掉帖子却失败,看着有了苗头就开始找人把脏水向裴迟身上泼。何史也参与其中。
【你是战投哪个,我就是他组长,这小子不服管教的很,我看他就是有大背景。】
何史几乎实名参与,拉高了可信度,程太安手底下的人跟上,像疯狗一样开始撕裴迟。
事态愈演愈烈,他们开始造谣,说裴迟是凭关系进来的关系户,入职就受经理特殊照顾,专门安排最有经验的老人带着做大型项目。更有人信誓旦旦地晒出裴迟的身份证复印件,还有与某位高层所谓的家庭合照,他和段英酩都没有合照,这帮人倒是编造得有鼻子有眼。
眼看着众人不平的怒火烧到裴迟身上,零星几个战投的同事帮裴迟说话的,都被这群人追着骂,渐渐地,再没人敢发声。整个帖子充斥着扭曲的仇恨,像一锅煮沸的毒汤。
直到第一条真正的实名楼层出现,吵闹的帖子霎时间平静。
这是一条匿名贴,但是参与者是可以选择回复匿名与否的,前面就算是何史也只是那样说,依旧是匿名,毕竟这样还有狡辩的余地。
但马达不是。
他顶着自己的花名和真名发了很长一条。
【我是马达,前面有人说裴迟是我带的,但其实不是,我们只合作过一个项目。他的优秀从来不是靠我这点有限的经验,而是他本身就足够出色。裴迟是我的朋友。
我希望大家停止对他的谩骂。这样大规模散布谣言、煽动网络暴力的行为,是可以走法律程序的。
以我与裴迟共事的经历,他绝不是会与这些事牵扯的人。他为项目熬过的每一个深夜,付出的每一分心血,我都看在眼里。我愿以我的工作担保,他与这些指控毫无瓜葛。】
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
面对这样掷地有声的发言,再刻薄的人也不忍心继续恶语相向。那几个程太安的人也变成了跳梁小丑。
裴迟没想到马达会这样挺身而出。那些话语直白简单,却字字发自肺腑,重若千钧。
很快,战略部里熟悉或不熟悉的同事纷纷实名现身。他们或许不能像马达那样用工作为裴迟作保,但是他们的真心依然让裴迟心头微热。
裴迟垂眼,熄灭屏幕,深呼吸。
随后,他匿名上传了昨晚的电话录音,只简单处理了自己的声音。
这段录音如同一记惊雷,舆论瞬间反转。众人纷纷调转矛头谴责程太安,更有甚者开始深挖程太安背后的"高层"究竟是谁。而马达再未在帖子里发言。
裴迟在战略部的团建群里发了感谢,同事们纷纷应和。他私下又单独联系马达,对方也只回了,这都是应该做的。和马达简单聊了两句,马达又开始晒娃之后,裴迟终于是结束了和马达的聊天。
虽然裴迟和大多数战投同事都没再在帖子里发声,但这场风波依旧愈演愈烈。不知是谁将事情捅到了外界,记者们闻风而动,甚至翻出去年福利院的旧闻一并报道。
——
晚餐是家里的阿姨亲自送到房间的。放在往常,段家的佣人从不会正眼瞧他,如今托段英酩的福,竟也得了这般妥帖的照料。这种被庇护的感觉让裴迟心头微动,不由想起那张守在床边的睡颜。
从佣人那儿得知段英酩还在书房处理工作,裴迟端着刚煮好的咖啡寻了过去。
书房的门虚掩着,灯光从缝隙里漏出来。裴迟屈指在门扉上轻轻叩响。
门内应了一声,裴迟推门进去。段英酩从文件中抬头,见是他,眼底闪过一丝讶异。
裴迟来前特意擦了身子,换了身干净的家居服。他将咖啡轻轻放在段英酩桌角,他这次是专门买了豆子找人磨的粉,比起段氏办公室的豆质量好很多,他看段英酩常喝咖啡不喝茶,专门准备的。
段英酩正在通话中,看情形一时半会结束不了。他朝对面的座椅抬了抬下巴,示意裴迟先坐。
裴迟落座后,手肘支在桌面上,托着下巴直勾勾盯着段英酩看。段英酩不动声色地偏开视线,却也没避讳通话内容,就这般当着他的面继续与电话那头交谈。
电话那头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内容果然与裴迟有关。对方正劝段英酩尽快封禁公司内部论坛的讨论帖,说现在已经造成了恶劣影响。如果真要处理,可以之后私下进行。现在消息已经传到媒体那边了,虽然段氏持股的几家还没发声,但不少关系好的媒体都来探口风。有几家激进的媒体已经抢先发了报道,事态的发展即将变得不可控制。
段英酩难得看出一丝怒意,“我不认同。”
对面看似苦口婆心,“英酩啊……闹出这么大的事,我们就应该趁着压下去才对,什么事都内部来解决,咱们都是一家人,想当年你祖父还在的时候针对内部的问题那也都是这么做的。”
听到这,裴迟看了一眼段英酩,正巧段英酩也在看他。
那双总是沉静的眼睛此刻布满血丝,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
“但是爷爷是爷爷,我……段英酩是段英酩。”裴迟直视着段英酩开口。
“你谁啊?”
“裴迟。”段英酩看似是回答电话那头的人,目光却是直勾勾地看着裴迟。
对方还想分辩些什么,毕竟他觉得段英酩是个讲礼数的孩子,往常是最维护段家、段氏形象的人,肯定是能听进去他说的话,现在不听他的也就是一时昏了头,他多劝两句,往后对方肯定要感谢他的。
没想到段英酩却道:“好了孙叔,您再说下去我就要怀疑你也参与其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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