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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被按下暂停,又开启。他的喘息声却再没停过。
林嘉树几乎坐不住,只能软绵绵地靠在沈慎的胸前,却还要被问“又在和于思睿说什么”。
林嘉树从来没觉得看两个小时的视频会这么累人。
他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但沈慎还没结束:“现在小树老师有这么多CP,你最喜欢哪个?”
林嘉树睫毛上沾着泪,脑袋垂在沈慎的颈窝里,有气无力地:“不喜欢……都不喜欢。”
“回答错误。”
林嘉树蓦地睁开眼睛:“?!”
大约是惩罚吧,林嘉树原本就像艘搁浅在岸边的小船,水波温柔的时候,随波逐流地摇啊摇;可大海的喜怒他捉摸不透,有时浪翻涌过来,就算他被拴在岸边,也被高高抛起、重重落下。
林嘉树:“啊……唔!”
他实在没忍住,扭头在沈慎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不轻不重的,倒像是在撒娇,咬你也收着劲儿。
沈慎托起林嘉树的脑袋,拇指拂过他泛红的眼皮,再落下一个吻。
和他方才粗暴的举动判若两人。
林嘉树缓过劲来,吸着鼻子问他正确答案是什么。
沈慎笑了一下,回答:“我啊。”
林嘉树反应过来了但也没完全反应过来,他眉头打了个结,抽噎着说:“可是……不对,要说的话,那你的网名能不能先改一下……”
要他怎么念出那一串数字啊:)
沈慎被他不知道是迟钝还是故意回避的脑回路气笑了,故意顺着他的意思道:“那我改成,‘给小树浇水’,怎么样?”
林嘉树居然秒懂了:“……”
然后大白天的也被浇水了:)
养过花花草草的朋友们都知道,太阳正猛的时候不适合浇水。
违背自然规律的结果,就是林嘉树被迫在床上蔫了一下午。
也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了沈慎的各项服务。
等到了晚上他才恢复了点精力,摸过手机一看,周日晚上九点多。
满打满算不到十二个小时又要上班了。
这下就连沈慎进房间给他送牛奶都被哼了。
沈慎难得见林嘉树炸毛,只觉得可爱,忍不住就想上手摸一摸。
林嘉树推开他:“我今天不要和你睡觉!”
沈慎就说:“那不行,没你我睡不着。”
突然,林嘉树就想起梁姨说过沈慎失眠很严重这件事,顿时又舍不得把他赶去客房一个人睡了:“……真的?你没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沈慎捏着他的鼻子翻旧账,“倒是你,说好女装呢?小骗子。”
林嘉树红了脸:“你怎么还记得这个……!快点忘了!!”
林嘉树半张脸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睁得圆圆的眼睛,瓮声瓮气地说:“那你睡在我边上,再拿一床被子叭。”
沈慎没动,垂眸问他:“你难道就不好奇,我是怎么会关注你的直播的?”
林嘉树当然好奇,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
终于沈慎递过来这个台阶了,他赶紧:“好奇呀。”
沈慎轻咳:“因为你的直播,嗯,很催眠。”
依旧得到了意料之外答案的林嘉树:“……?”
这到底是在骂我还是在夸我?
“你刚开直播的时候,”沈慎也难得和人说这些“心路历程”,掩饰般地捋了一下额前的碎发,“碰巧这个平台和沈氏有一些推广合作。”
林嘉树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沈慎,像极了准备听睡前故事的小朋友:“嗯嗯。”
“虽然之前,也就是我成年后,一直在沈氏的董事会里有挂职,”沈慎还站在床边,只是微微俯身,用手揉乱了林嘉树的头发,“但因为我要上学,所有其他董事都没给我一点实权,也不同意我在公司高层有任职。”
“可是,沈氏是我爸妈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了。”沈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语气已经沉了下去,林嘉树竟然听出几分沮丧和失落,“你能理解我吧。”
林嘉树点点头,伸出胳膊拉了一下沈慎的衣摆,示意他坐下来说。
“但沈氏除了于我而言是‘爸妈的遗物’之外。对其他很多人来说,它又是个足够巨大的、有着更多意义的庞然大物。”沈慎靠着床头坐了下来,林嘉树翻了个身,顺势枕在沈慎的大腿上,抬眼看他,沈慎和他对视一眼,就继续说,“有很多人都在阻止我接近他。或许并不单纯是因为利益,也许只是不信任我,又或者他们不肯把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交给一个只有血缘关系的年轻继承人。”
“父母死后的十年,我的确都靠着他们经营的沈氏活着,这点我无法反驳。”沈慎闭了闭眼,再睁开已经敛起所有情绪,只像一盏沉甸甸的砚台端在眼里,“我也不愿否定他们的努力和付出,所以我只能靠加倍的努力来证明我不是一个除了血缘关系一无是处的继承人。”
林嘉树头一回听见沈慎说这么多,还是和他自己有关系的,本来都累得不想动了,现在开始在沈慎身上拱来拱去,非常不安分:“沈哥,我觉得你有点凡尔赛哦。”
沈慎知道这个词,反问他:“我有吗?”
“要是我有你这样的成绩……”他说了一半,发现自己的情况和沈慎还是不太一样,吐了吐舌头,“算了,我和你不一样,不好比。”
沈慎干脆把乱动的林嘉树抱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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