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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伸过来时,姜玉禾下意识避开了他的触碰,冰冷的目光对上他的墨瞳,一字一顿,“这是我的事,和你无关。”
“如果魏大人叫住我,只是为了说这些无关紧要的废话,那你现在说完了是不是可以离开了。”反正她早就得罪了他,也清楚他不会轻易地放过她,难道她一味的顺从?胆怯不安就能换来他的良心发现,高抬贵手吗?
当然必然是否定。
魏恒对她突然伸出利爪的攻击姿态感到有趣,清冷的眉眼间似划开一道波浪,泛着春水般的波光潋滟,“身为你的前任丈夫,我认为,我很有必要关心一下前妻的生活。”
他说完,又懊恼地否认摇头,“本官怎么忘了,你我二人从未和离过,又怎么能称之为前任。”
他说完,甚至目光灼灼地看向眸底涌现惊恐,脸色惨白得连胭脂都遮不住的女人,杀人诛心的一步步向她逼近,在她想要逃离时拽过她的手腕,弯腰勾唇,“你认为我说得对吗,夫人。”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现在是闻家妻,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要是魏大人如此缺女人,我不妨送几个到你府上。”想要将手腕抽回的姜玉禾惊恐地望向四周,生怕他说的话会被别人听见。
也怕被人看见,他们拉扯不休的一幕。
“你我是夫妻,许久未见说两句体己话而已,你又在害怕什么。”魏恒非但没有松开手,反倒是就势抚摸上她的脸颊。
“不过我想说的是,夫人的眼光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差劲。”
“本来以为你离开了我能攀上高枝,结果你的高枝就是那么个。背着妻子在外面养外室,还搞出外室子的男人。你说,你应该要让我怎么说你才好啊,我的阿玉。”男人轻轻摇头,带着恶劣的嘲讽。
魏恒怨她,恨她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扔下自己和女儿一走了之,甚至想过再见时,定要让她知道背叛的下场。
但他现在突然不想那么快地将她逼到绝路了,因为结局注定是无趣的,唯有将人逼到角落里,看着她一点点儿崩溃的过程才有趣
像野兽被逼到末路的姜玉禾下意识避开他的目光,挣扎着要将自己的手抽离,“我说了,那是我的事,和你无关,还有你给我松开。”
魏恒嗤笑一声,骨指攥着她手腕的力度不断收紧地捏出一圈红痕,“如果我不放,夫人又能拿我怎么样。”
若是有外人在场,定然不会相信这如地痞流氓一般的话会出自渊清玉潔,渊渟岳峙的魏恒口中。
“我说了让你放开!你没有听见吗。”再三被他戏弄的的姜玉禾恼羞成怒得抬手就往他脸上扇去。
她的手正欲落下时,却被另一只骨节修长,泛着如玉光泽的手攫住手腕,也让一股寒气从姜玉禾脚底升起,随后游走于四肢百骸。
手腕被扼住的姜玉禾槲觫着对上男人择人而嗜的狠戾眸子,和他抬起的手,惊恐万分得闭上眼睛。
这一刻,她甚至能听见自己胸腔震动的剧烈声响。
可她迟迟没有等来巴掌落在脸上,反倒是她握紧的拳头被男人一根根地掰开手指,平摊着露出柔软的掌心。
随后一个冰冷却不失温柔的吻落在了她的掌心上,带着无限的缱绻暧昧。
那个吻很轻,很浅,就像是落叶划过水面泛起的那点点涟漪。
“夫人,你难道想让我们的关系被你现在的丈夫,你的婆婆知道吗。”
———
闻澈醒来后,发现自己正躺在书房的榻间,随着他一动作,左肩处就泛起一阵剧痛。
而他被打晕前所发生的一幕幕,也在清晰不过地浮现在眼前。
玉娘。
对,他要去找玉娘解释。
他不能让玉娘误会,更不能让玉娘离开自己。
他已经做错了一次,他不能继续错下去。
推开门后,才发觉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天空中往下飘落着凌厉刺骨的雨夹雪,那风吹在脸上就像锋利的刀子要剐下人的一层皮。
即便如此,也阻挡不了他想要去见她。
正端着一盅汤药回来的言叶撞见少爷穿着件单薄的里衣就往外走,忙急得不行地喊道:“爷,你要去哪里啊,外面还下着雨呢。”
“爷,那么冷的天你怎么只穿这点,小心冻到了。”
此时的沁月轩无论内外都静悄悄的,连那呼啸而来的寒风都像是刻意避开了此处,往别处去了。
自从回来后,姜玉禾就将自己反锁在屋内。
她并不像其他人所想的那样,难过地蜷缩在床上咬着手指头自怜自艾,或是愤怒地砸碎了屋里能砸的一切。
她只是极为安静的,更称得上平静地取出了自己临摹的字帖,就那么一笔一划地勾勒出来。
可是她写了那么多,心依旧是乱成一团,怎么都静不下来,就连那所谓的临摹都不过是墨汁沾到了白纸上乱写一通罢了。
甚至第一次痛恨起自己和他成婚多年没有孩子,但凡有了孩子,也不会处于如此被动的位置上。
就在她又一次烦躁地将写得字迹潦草,凌乱的宣纸卷成团扔在地上时,院里从远至近地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声。
“爷,我知道你着急来见少奶奶,可你就算再急也得要把衣服穿好,要不然冻伤了,少奶奶指定会心疼难过的。”
“爷,少奶奶已经睡下了,你不妨明天再来。”
“你们都给我滚开。”
在这狂风,脚步,细雪小雨的交杂声中,姜玉禾清晰地听出了属于闻澈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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